陈曦见她面上有些犹疑的模样, 亲了亲她的额头,安慰道:“已经非常好了。跟你在一起,怎样我都觉得开心。”
他反复将这两个月发生的事情拎出来思考了很久。如果不是他过于放肆的话,也许不至于让多多被迫面对风尖浪口。其实一开始交往的时候,他就考虑到了接触的尺度问题。他还想过多多年纪小, 一团孩子气, 所以他得当好两个之间这个闸门的角色。
交往之初, 他控制的很好。即使有欲望, 也局限在亲吻与拥抱的范畴内。真正让他心态发生变化的转折点是四月份入住icu的经历。经过了这般几乎生死别离,他有种且活当下的想法。在这种思想的引导下,他就愈发放肆了。
多多是如此的甜美可口,她的反应又是如此的迷离可爱, 引得忍不住想要再多一点, 更多一点。他迫不及待地想要确信多多属于自己, 而身体上的密切接触无疑是最让人安心的。多多喜欢他,她身体最真实的反应证明了这一点。
这就造成了一个死循环,越是想要更多越是觉得不够。他压抑着自己, 觉得辛苦。多多勉强配合着他却又心惊胆战。直到帖子事件爆发出来以后,他俩才被迫硬着头皮去面对这一切。至于后面发生的被迷奸的女生直播自戕这件事,更是让陈曦心头震撼。
有几个夜晚, 他甚至梦到了多多满身是血的站在他面前,跟他告别。他惊醒以后,久久无法入睡。
后来如果不是冯子昂总算找到了那份费滢滢视频的备份,他恐怕终有一天会跟多多渐行渐远。那就像是一颗定时炸弹, 藏在他们的背后。他时时刻刻被它折磨着,怀揣着对多多的愧疚。而人当满心的愧疚无法消除时,自保的本能甚至会将这份情绪转化为怨恨,从而安抚自己,你没有做错什么。
许多并没有对他避重就轻的回答感到安心。灵魂缥缈不可见,肉体的真实触感才最让人安心。倘若你不喜欢一个人的外表,又怎么有兴趣去了解他(她)的灵魂。
她试着追问陈曦:“如果,我是说如果,我愿意让你得到更多,你是不是更开心?”
陈曦却像是被针刺了一下,连忙摇头,声音有些慌乱道:“多宝,你不许胡来。”他一想到那满屏幕的鲜血,就感觉骨头缝里都透出深深的寒意。他不要多多有一天也这样绝望地出现在他面前。
许多觉得男友的反应有些奇怪。按照两人交往以来的表现,陈曦应该感到高兴才对,为什么会像这样,甚至有点儿害怕。她试探着问:“你不喜欢抱着我嚒。”
陈曦这才又将她抱进怀里,下巴在她发顶上摩挲着一会儿,方叹了口气道:“多宝,够了,已经够好了。我们这样就已经非常好了。”
许多还没想好要怎么跟他深入讨论下去,手机先响了。熊老师刚才收拾办公室,翻出了一套精选题,喊她过去拿。
正经事要紧。许多也顾不上再跟小男友交心,先过去拿到资料再说。陈曦估摸着熊老师最近看自己尤其不顺眼,大约是嫌弃他连累了门下弟子。他识相地就将女友送到熊老师实验室门口,没有跟着进去。
生物实验楼在社团活动室跟教室之间,两人打算这边结束后直接回教室上下午的课。陈曦便拎着两个空保温桶等在门外。
盛乐手里拿着本书往这边走,一见陈曦就笑:“哟,老大,又当拎包小弟呢。咱熊老师给许多开小灶呢?”
陈曦摇摇头,哑然失笑:“什么小灶啊。熊老师估计在骂她呢,上课开小差被逮着了。”
盛乐好奇地朝窗户看,像是感慨一般:“哟,就校花这认真劲儿,熊老师怎么能这样不怜香惜玉呢。”
陈曦不太喜欢许多被称为“校花”。这个词总让他想起帖子事件。那时候不少无聊人士过来围观许多,评头论足,还说什么原来外国语学校评选校花看的不是脸,而是胸跟屁股之类的混账话。从那以后,他尤其反感别人这样称呼多多。多多就是多多,不需要贴上什么笑话之类的标签来哗众取宠。
他们班上的人以及跟他们玩的好的人都知道这一点,就连开玩笑,也是管多多叫班花,一切照旧。
陈曦淡淡地说了句:“老师教育学生,天经地义啊,这又不是坏事,还要性别差异对待。”
许多拎着包出来,见了盛乐,有点儿奇怪:“你找熊老师有事儿?他下午要去师大附中听教研课。”
盛乐抿嘴一乐,扫了眼她手上的包,甚是同情的模样:“可怜天见,熊本队长又给你加压了吧。你得跟他说啊,不然他会一直加压。”
许多腼腆一笑,摆摆手道:“没有没有,熊老师就是让我上课专心点儿,把上次出的卷子再好好订正一下。”
陈曦抬手看了眼表,招呼许多:“咱们得回去了。都快打预备铃了。”
许多喊了声盛乐,奇怪道:“你不回去嚒,快上课了。”
盛乐笑着扬了扬手里的书:“我问熊老师借的书,得还了。”
许多好奇地瞄了眼书的封皮,问他这书怎么样。盛乐表示还不错,建议她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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