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的关键人物是一直在我们当中充当和事佬的同学。她通过言语暗示等手段,挑唆着这位舍友跟那位男生对我下手。然后她自己摘得一干二净。”
主持人露出个关爱智障的表情,摇头道:“其实我觉得那位舍友也是个奇葩。她被处分是因为她自己作弊被捉,为什么要怪到你头上。还是以一个七拐八弯的逻辑模式。嗯,你出风头了,让教育局不高兴了,教育局要整你们学校,所以她就成了牺牲品。难道作弊被捉住不应该处分吗?关于这个问题,我们还特意采访过你高中母校的校方。当时做决定的校领导表示,因为学校非常注重学业诚信,所以才坚决不会对作弊事件姑息处理。”
许多点点头:“我们学校成绩不造假是出了名的。这也是我高中母校的毕业生们申请国外大学成功率高的一个重要原因。学术诚信问题。如果说一个人从学生时代就习惯造假,那么我很难相信他(她)将来不会投机取巧,学术造假。
近年来,学术造假事件层出不穷,究其根本,就是造假成本小,获益大。为了名利,就有越来越多的人铤而走险。这其实对科学研究而言,是件非常可怕的事情。虽然我们常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是,这是个科学技术高度发展的时代。但真正地搞科研,可能十年二十年才能出成果。
但是整个环境浮躁了以后,就会要求速成,恨不得一年能拿出几个震惊世界的成果。实际上,这并不现实。科学研究讲究严谨,并不允许投机取巧。那么多论文发表出去以后,被打回头盖上造假的戳,其实是件非常令人心痛的事情。爱惜自己的羽毛,其实从我们最早接受教育的时候就应该开始,并且始终坚持下去。”
主持人点了点头,笑道:“所以你花了七年的时间才提炼出一种新型的酶。”
许多也笑了:“是啊,我是蜗牛,只能一步步往前面爬,能走一点儿是点儿,实在飞不起来。”
下面有观众迫不及待地追问:“那个另外一个女生,也就是那个躲在幕后的人,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许多迟疑了一下,笑了笑:“算了吧。这件事已经过去了很多年。我索性就全说了吧。嗯,其实这件事从头推,还得回到我高二上学期的时候。那个意图陷害我的人。嗯,现在网络上有传闻,对,就是一直被监。禁着的方淼。”
底下发出一阵惊呼。主持人也失声道:“变态杀人狂!”
许多没有应和她的话,也没有反驳,而是接着说了下去:“当时,其实方淼还有一位帮手,负责在学校里监视我的行踪。那个人就是后来竞赛陷害事件的主导人。方淼建了个空间,叫做‘我讨厌这个人’,所有进入这个空间聊天的人就会凝聚成一股力量。
其实那位舍友跟那个男生都不知道对方要对我下手,所以那个时候还争着给我吃的喝的。大家都知道方淼擅长操纵人心。到现在依然有很多人为他奔波呐喊,还有美女记者准备跟他结婚。
那位方淼当年的助手在这方面也是佼佼者。她成功地挑唆起了其他人对我的恶意。人的负面情绪一旦积累在一起,就会膨胀起来。那个空间里,我的罪恶被放大了千百倍,他们都恨我。所以无意识间,其实已经被操纵了。”
有罪论
强化是个非常有意思的词, 它可以让一分的好瞬间上升到一百分,让一分的恶膨胀成无穷无尽。
许多在此后很多年慢慢回忆起这段往事,已经可以清醒地认识到,一开始这些人对她并没有那么强烈的恶感。只是任何人在意识层面都有弱点。屠颖作为方淼的狂热粉丝, 她成功地操纵了这些弱点, 让他们沉浸在对“许多”这一个体的痛恨中,坚定了他们所有的不幸都是源自于“许多”这个个体的存在。
一个实体的痛恨对象存在, 对于焦灼不满现状的人是多么的重要。他们的负面情绪总算有了出口。无需任何人提出要求, 他们就“自发”行动起来, 走了一条最符合屠颖心意的路。
狡猾的屠颖并没有留在任何实证。
而这一切,也不是许多当年就追查到的。她是在好几年以后, 才从一位高中旧日同窗的口中猜测到了事情的始末。
那位老同学看着她微笑, 叹气道:“许多,你知道有多少人讨厌你吗?我偶然被吸引进入那个空间的时候, 里面大概有二十多个人呢。不过我越听他们聊天越觉得恐慌。我非常不喜欢那种感觉,所以后来我就退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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