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岁一夜好睡,不做那怪梦,人就是爽利些。
早点丰富精致,这会儿浣花居里正得恩宠,膳房自然是好生伺候着。
就连去提膳的盆栽都被膳房的小太监们讨好地塞了一碟小酥饼。
只是盆栽谨慎,记着昨日姑娘说过的话,分例之外的东西并不敢随意收下,只是谢过厨房的好意。
岁岁笑道:“倒也不用这般小心,不过是一碟点心,膳房有意交好,我们也不可端着架子拒人千里之外,等会儿我还要你包五两银子送过去,但不可说是赏赐,我的身份哪有赏赐别人的资格,你只说今日的饭菜十分可口,我心中感谢,请师傅们几两打酒钱,辛苦他们为我操劳。”泍呅唯&10102;璉載&17597;址:&120057;&245;18&120199;&120009;&119992;&245;&8575;
厨房向来是油水多的地方,把控着府里的一饮一食,五两银子别人也未必瞧得上,不过是这么个意思。
你尊敬我,我尊敬你,这日子才会过得顺心,日后即便失了宠,膳房记着这份情谊,也不至于太过苛待。
“是,奴婢明白了。”盆栽应下,这就包银子去膳房,这回机灵了,借着送锅碗瓢盆的由头去,没叫旁人看出是特意去送钱的。
盆景瞧着岁岁面露赞许之色,知道是盆栽行事讨姑娘喜欢了,暗自叹气。
她自小文静内敛,更可以说是有些胆小怕事,的确不如盆栽机敏,也难怪姑娘更看好盆栽一些。
“怎么了?怎么叹气?”
“啊……奴婢没有……”盆景才发现姑娘正目光炯炯地看着自己,紧张得结舌。
“你不必灰心,盆栽活泼机灵,你沉稳持重,各有各的好处,我都很喜欢。”
岁岁这话是发自肺腑,盆景盆栽虽然是刚接触不久,但目前看来都很不错,至于以后如何,那需要日久见人心。
盆景脸上微红,赧然地低下头,“让姑娘见笑了。”
“没关系,你出身花房,手艺一定不错,我看院里还有几株腊梅,我想你替我折取几枝好看的来,等会儿陪我去拜见陈、赵两位姑娘。”
陈氏、赵氏虽同是侍妾,但因有贵妃娘娘的恩赐在,自然要比岁岁尊贵,她理应去拜见,也要探一探这两位姑娘的性子如何。
盆景见有差事可领,心里这才松了一口气,忙应下就跑院子里去了。
雪停了一时,主仆两人便带着梅花往西边去,越过一面湖,再穿过小花园,走了好一段路,这才看见流萤阁的门。
说来也是巧,流萤阁与秋水榭都在西面,唯独浣花居在东边。
流萤阁里一个小丫头在门前扫雪,她不认得岁岁,却见对方衣饰不错,身旁又有侍婢跟随,便猜测是府上新得宠的余氏。
“余姑娘好,我家主子一大早便往秋水榭去了,说是要午后才回来呢!”
岁岁笑道:“既是如此,我便去秋水榭一同拜见两位姐姐吧。”
说着就又转身往秋水榭去。
“陈姑娘和赵姑娘关系一向亲厚吗?”
盆景回答:“是,奴婢来府中两年了,旁人看来陈、赵二位姑娘一直亲如姐妹。”
但共侍一夫的两个女子真的能亲如姐妹吗?
岁岁不爱二爷,可她自问也很难做到,怪膈应的。
带着疑问来到秋水榭,远远地就听见里头传来玉琴乐声。
亭台之上,粉衣女子面容娟秀,手抚玉琴,入神入情,声如玉碎,她身旁的蓝衣女子则更是美丽,头上插一支香兰花簪,光彩照人。
乐声忽而演进到激烈之时,蓝衣女子手弹琵琶相和,两人默契绝佳。
岁岁不懂声乐,却也觉得此曲美妙如天籁,心中更是歆羡。
一曲毕,蓝衣女子快步下台,笑容满面,迎上岁岁,“余姑娘来了怎么也不通传一声,白叫姑娘在雪地里受冻。”
岁岁行了平礼,“陈姐姐客气,叫我岁岁便好,是我看两位姐姐雅兴,才不敢打扰。”
叁人进了里屋,有侍婢奉上热茶点心,岁岁让盆景送上梅花,陈氏笑着说她十分喜欢,立刻就叫人拿去插瓶。
“两位姐姐真是好兴致,方才一曲让人听了如痴如醉。”
陈氏摆摆手:“妹妹谬赞,不过是闲时打发时间,也是怕技艺生疏了,从前在宫中乐坊还有嬷嬷时常敦促教导,来了府里倒是懒散许多,早不如当初了。”
岁岁随口道:“两位姐姐技艺高超,应该多请二爷过来品茶听琴。”
陈氏微微一笑,似稀松平常地说:“二爷他从不来流萤阁和秋水榭。”
岁岁愣住,却觉得不太可能。
“呵呵”陈氏见岁岁的模样,倒是被逗得掩唇轻笑。
女子笑起来眉眼动人,岁岁越发不信,这样美人,日日在府里,二爷就从不心动?
那晚她引诱二爷,虽然过程有些曲折,但总归也是上了二爷的榻,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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