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星朗站得太久,挡了风。
静睡在海棠下的玉人总算察觉到什么,睁开眼睛。
苏美娘天生眼睫浓长,抬眼看人时,懒懒地颤着,又兼哭过一场,眼底还泛着红晕。
任谁看了都要心软。
“什么时辰了,阿爹点灯了么?”
“娘亲?”
她小声嘀咕,揉着眼睛软软喊娘,全然没醒的样子。
待瞥见那抹贵重的紫,目光自下而上,只看见一张冷冰冰的俊脸。
酒气缭绕,把花香搅得几乎消亡,还有一阵她从没闻过的特殊气味。
“是你呀。”
认出来人,苏美娘倾身,想去够他。
这一挪,裙裾跑离,露出成对白绫袜同一截白腻腻的腿肚。
徐星朗不言语。
紧望着她的腿,余光乜见她伸出的手骤停在半空,跟着受到惊吓似的,猛地缩回。
“知道怕了?”
他低笑。
大掌一把扯住细小的脚腕,眼底泛起阴冷,“还是嗅到狐狸味,又叫你恶心。”
“……。”
苏美娘惊得说不出话。
挣扎着,不慎倒仰摔回榻上。
眼睛睁得狠圆。
下一瞬,立刻疼哭出来。
痛!
豆大的泪啪嗒啪嗒往下掉,润泽如珠。
像淌不完的小溪。
徐星朗看在眼里,出言讥讽:“区区小痛便要眼里决堤,这可不是你。”
他把人按住,不许她逃。
奇异的香气遽然放大。
像暖阳,能把人熏得倦意顿生,四肢不受控地瘫软。
很快,苏美娘无力再去挣扎。
她像是被熏醉了,眼神渐渐迷离,心跳声却愈发强烈。
其实这事怨不得她。
眼睁睁看着一个皮骨俊朗的男人浑身毛发变成雪色,仅在一瞬间,叫她怎会不怕?
这等变化,已经超出她平生所识。
在扶光郡,哪怕黄蟒妖闹得最凶的时候,她也没见过半个妖影子。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只会看向徐星朗,频繁眨眼。
期待某一次睁眼时,异相能消失。
如此天真。
如此蠢钝。
齿关却咯咯咯乱响个不停,出卖了她。
徐星朗听在耳里,像得了极大趣味,手上力道松了两分。
“疼?”
他问。
苏美娘忙点头。
腰上那只男人的手又大又烫,烙铁般扣着,怎么可能不疼。
“大、人……疼、疼的。”
她不敢撒谎。
再次听见这个呼疼的声音,徐星朗浑身紧绷。
猝不及防,胸口里不足一半的残心猛烈悸痛起来,带着往日噩梦,斫骨似的剧痛直冲天灵,冷汗涔下。
转眼在他下颌,已经汇聚成汗珠。
徐星朗愈发持不住人形。
眼看痛到忘形,一对绒绒狐耳悄悄从银丝中冒出尖,泛着血红的霞光。
狐耳又热又烫。
小尖尖看着毛茸茸,软绵绵。
苏美娘一愣,连怕都忘了,似乎对这可爱的小耳朵分外感兴趣。
“这是何物?”
指尖触及绒耳,摩挲了几下,身上那座俊挺的雪山陡然颤栗。
她吓了一跳,不敢再动。
哪里知道,这是狐狸另一处紧要所在。
眼见徐星朗强忍痛苦,下颌垂汗的模样,苏美娘竟然心软。
“你……怎么了?”
要是摸不得,她绝不敢再摸了!
徐星朗忍着痛,抬起被汗打湿的脸,审视她,潭黑的眸子映着一道春光,明明灭灭。
空气里的狐香异常浓烈。
狐香,对于凡人而言是股奇香,闻多了容易被蛊惑,继而动情,就算三贞九烈的烈女,也抵挡不住皮肉滥淫。
但也有例外。
例如王献容。
天生剑骨,道心惟微。
这股气味,在她嗅来,奇臭无比,与闻腐尸没两样,蛊惑更是无从说起。
一样的脸。
一样皱着眉。
狐狸的骚味,她最厌恶。
想到这里,徐星朗展颜。
他笑得莫名其妙,眼底含着水光。
在苏美娘看来,其实有些可怜。
仿佛淋过一场雨,毛发皆湿的小兽,一身白绒柔绵如云,很像从前外祖母家中养的那只狸奴。
真想把他拥进怀里,抚一抚。
然而不等她出手,徐星朗突然将她翻了过来,接着一把拦腰捞起,膝部横进,强硬地将她双腿分开。
他的掌冷得像一条蛇。
从苏美娘小腿肚上一路游上去,裙裾骤然堆累到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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