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君说得真诚,薛燕歌端详会,然后将项鍊戴上,“你的心意收下了,这狼牙真大颗。”
“这是狼王的牙齿,所以看着大些。”
“既是犬牙那应该有两颗才对,另一颗呢?”
“娘娘聪明,狼牙是一对的,另一个做成耳饰,多年前”本来还算轻松的气息,在兰君沉默下逐渐凝固,他含着苦笑,“那是很多年前,那时兰君还没入宫,将耳饰交给一个人暂且看管,算算时间少说得有十六、七年了,想如今那人应该也忘了,人海茫茫兰君应当也找不到那人了。”
薛燕歌看出兰君的黯然,却也也无法安慰,一个铮铮男儿郎被强迫去势入宫,那种耻辱怕是一辈子无法忘怀,她只能转移话题,“那么,你身上鹰的刺青也是部族的成年礼?”
兰君也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收起情绪,他苍白柔美,眉眼温顺恭敬回道,“秉皇后娘娘,是的,兰君身上的苍鹰正是在成年礼时由族中萨满刺下的,我们部族认为苍鹰是祖灵的使者,世代皆以驯鹰为傲。”
这是薛燕歌初次听兰君说起自己的身世,“怪不得,宫里的鹰都是由你驯养,要不是上回有鹰香丸,你们还真找不到我。”
“能为娘娘解忧是兰君的荣幸。”
薛燕歌故作生气打了他一下,“说过很多次,你不用那么谨慎小心,我又不会为难你,怎么弄得我苛刻你似的。”
“兰君不敢,人有贵贱之分,若不是娘娘提点,作为没根的,怕是连最低贱的人都比不上,兰君怕侍而娇宠,一不小心越了界惹娘娘心烦。”
“不会,无论你再怎么烦,也不会比养心殿上那个王八羔子烦,没人时放轻松点,别佝偻腰,看着就腰酸背痛的,来挺身。”
在薛燕歌的鼓励下兰君挺起背,薛燕歌只到他的肩膀,她微微仰头感叹道:“真高啊。”
平日没感觉,现在一看他确实生的人高马大,若不是被俘虏入宫,肯定是草原上策马快意奔腾的男儿郎。
薛燕歌幼时见过许多蛮人,有好也有坏,好的自是愿意臣服于厉朝,更愿意作为中介替厉朝劝服其他蛮人。
那些好的蛮人,多是乐天、爽朗、坦率,好亲近心思单纯的,喜欢在纵马时高歌,有时整个草原都环绕着蛮族汉子歌唱声,此起彼落的吟唱声可以说是群魔乱舞,薛燕歌还记得那个部族是以唱歌来掳获女人芳心。
至于不好亲近的蛮人,那真是心狠手辣饮血茹毛,以厉朝的话来说便是,毫无教化可能。
薛燕歌很难想象兰君在马上毫无拘束畅笑的模样,也许他会跟那些蛮人一样长满满脸鬍,也许他喝醉酒时也会嚎着五音不全的调。
不过最难想像还是厉沉渊,两人相处十二年,她还真没见过厉沉渊大笑,总是摆着张苦大仇深的脸,这人要是大笑起来,天也得塌下。
唉,当初怎么就喜欢上这种臭脾气的糟心玩意儿。
薛燕歌不确定兰君出身部落风俗如何,但看兰君落寞的模样,大概是想家了,至于兰君的家会灭亡,多半也与薛家脱不了关係。
兰君看出薛燕歌在想什么,习惯性的低下头,“娘娘毋需记挂,兰君的部族不过是是个明不经传的小聚落,即使没有薛老将军,总有一天也会灭族,兰君心里没有怨念只是有些遗憾而已。”
“遗憾什么?”
“未能”兰君重新牵起薛燕歌的手,让她搀扶着自己,背影看去一紫一青的人影互相挨着,有些岁月静好,“更早遇见娘娘,这样兰君的苦就能少受些了。”
薛燕歌在入宫第一年碰上奄奄一息的兰君,而兰君是在更早之前入宫的,在宫中苦苦挣扎苟活着,多次濒死时他攒着狼牙项鍊哀求着祖灵庇佑,他原以为自己被祖灵抛弃了,直到他再见到薛燕歌,他想祖灵终于应验了,他如愿盼来救赎。
兰君觉得这些话有些出格,赶紧的再接下去,“不管如何,这辈子能遇见娘娘是兰君的荣幸,无论娘娘是否为皇后,兰君是否为太监,都为为娘娘鞍前马后再所不辞。”
薛燕歌喃喃自语着不知道是对兰君说,还是对自己说,“早些时候遇到,那可不行,那时我被爱情冲昏头,神智不怎么清醒,别说救你,就是自己也陷在泥沼中,不太清楚,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现在正好,一切都还不迟。”
“是娘娘,一切都还不迟。”兰君俯下身,虔诚吻在她雪白后颈上,温热的气息黏上皮肤,他低语着,“还请娘娘恕罪,兰君情难自禁。”
薛燕歌将他搭在肩上的手拉至胸前,让他从后背环住自己,她笑说:“我许你无理。”
这声我许你无理,让兰君呼吸一滞,他甚至不敢相信自己拥住了薛燕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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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榜了(安详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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