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躁的大掌摁住她的肩膀,没好气说道:“看什么看,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老子就不能提早回来给你惊喜?还是军营里都是些废物,不过是日常训练,难不成没有老子他们成了群无头苍蝇?”
还真别说,此时接近入冬,将士们都祈盼着回家,主帅一走由副将领军,这不就来个劳逸结合?
一群喝醉了的男人正庆祝着,过不久就要回家了。
将军认为喝酒误事,除了有战功的日子,军营内是忌酒的,违者军规处置打三棍,当然也有人宁愿打三棍也想贪上一杯。
此时忌酒的大将军正觉得浑身灼热,像喝了烈酒似,刀子划过喉咙,越喝越渴,怎么的也止不住再续一杯的欲望。
冷风刮过,她那鹅蛋脸被刮得通红,乌黑眉下双眼水灵动人,顺滑青丝未盘起,松松散在身后,在她移动间,能窥见披风下藏着的纤细柳腰。
军中弟兄来自四海八方,喝高了自是说起各路浑话,那吟诗艳词少不了,平日薛青扬没上心,这会什么肮脏话都跑到脑海里来了,真他娘的糟糕。
偏生薛燕歌还用那双天真无邪的眼睛看着自己,更彰显他的卑劣。
“真的呀,为了给我惊喜?”薛燕歌绽开笑容,像幼时讨要礼物那样熟练拉起他的手,“哥哥给我准备了什么惊喜?”
薛燕歌本就是个美人胚子,笑起来时有种万籁俱寂之美,全世界都停下来只为一赏她芳颜。
软弱无骨的触感吓得薛青扬一缩,高举着手投降模样有些滑稽,他看薛燕歌有些不知所措,尴尬咳两声,搭在她头上象征性安抚了下,难得摆起正脸,“燕娘,你已经成人了,再这么亲昵不大合适,而且我也”
薛青扬看了看她,在她疑惑的眼神下将后话说出:“有些不习惯,毕竟我们七年没有好好说过话了。”
要说薛燕歌像什么,大概像一阵风,来得及快,风劲卷起无数涟漪,她故作生气鼓着嘴,“哥哥是存心胡弄我了,上次还说什么受委屈找哥哥讨公道,现在我回家了哥哥却说起太久没见有些生疏,想来那些话都是骗人的鬼话!”
薛燕歌气得甩起披风就走,心理默数五步,不负所望薛青扬追了上来,“我带了些东西回来,你应该会喜欢的,对吗?”
薛燕歌再转过身,哪有刚才气愤的模样,晶亮着眼:“快点带我去看!”
“天色不早,明日再看。”
“我就去看一眼。”
在薛燕歌的坚持下薛青扬只能将人带去看,回来前他特意让老张收拾出一间厅堂,用来摆放他带回来的东西,绛红色大木箱拥挤堆满房,薛燕歌打开一个,里面是些好看的皮革,她再打开其他箱子放着些中原不常见的稀奇古怪玩意儿。
薛燕歌捧起一块质地上好雪豹皮诧异道:“这么多兽皮,哥哥是屠杀整个山头了?”
“没这么夸张。”看着薛燕歌把玩毛皮的模样,就知道她喜欢这些,“有些是战利品。”
有些是他压在身边一直找不到理由送出去的,就像那块雪豹皮,多年前他在边疆狩猎到的,迟迟送不出手,七年来两人的关系称不上好,只是谁也不见谁,各自避着。
薛燕歌拿起顶做工精致的银冠戴在头上比画着,银冠上有流苏,随她移动叮当作响,她问,“哥哥,好看吗?”
“好看。”
“你敷衍我!”
薛青扬看她的脸还通红着,两掌贴在她脸上搓了搓,不自觉带了些宠溺,好似这七年隔阂不存在般,“我是傻吗,不好看的东西怎么敢带给你?”
他再碎嘴一句,“万一不好看,又要骂我谷不可寸。”
薛燕歌听出来薛青扬是在笑话以前的她,那个胸无点墨,大字不识几个,看见不会的有边念边,无边念中间,说完还配服自己学以致用。
谷不可寸。
她还既得那时说完后,哥哥茫然的脸,以及谢衍带笑纠正道:“薛弟,燕娘想说的是俗不可耐。”
忆起当年恍若隔世。
薛燕歌情绪忽然低了下来,银冠哐啷落地滚动着,她有些难过,与现在相比从前岁月好的令人眷恋。
那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上刻还在笑着的人,下刻红了眼眶,薛燕歌像只长满尖毛的刺蝟,正坦露最脆弱柔软的一面。
“哥哥,如果我不想当皇后,薛家会怎么样?”
本来揉搓着脸颊的手松开些,粗粝长满茧子的拇指摩挲她的眼角,轻到像羽毛触碰般,只是说出口的话有些冲,有些气愤,但这些怒意只向皇宫里高坐的狗东西。
“不会怎么样,我门家一砖一瓦都是祖祖辈辈靠自己双手打出来的,只要蛮人还活着,薛家就不会倒,若我们倒了谁来替朝廷打仗?谁来保家卫国?!”
薛燕歌推开双手靠入宽阔的怀中,她找到点安全感,并且有些眷恋,“爹娘泉下若有知,指定得笑话我,笑我不听劝。”
“其实”薛青扬僵着身子,迟疑许久才将手放在她背上轻轻拍打,他欲言又止,“趁还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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