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可怜啊,这么小就没了爸爸。”
“李兰啊,以后如果遇到什么困难,要记得找我们。”
“孩子还这么小,你一个人带两个孩子,难为你了。”
萧铭一语不发跪在灵前,不跟任何人交流,没有一滴眼泪。
葬礼在三天后举行,那天下着蒙蒙细雨,李兰捧着萧海生的骨灰盒轻轻的放进了墓穴里,萧铭牵着小他四岁的妹妹萧绾绾的手,举着伞站在旁边,妹妹乖巧的把手中的白玫瑰放在爸爸的骨灰盒上。
葬礼结束后,人们纷纷离开,李兰带着萧绾绾先回了家,只剩下萧铭站在爸爸的墓前久久不肯离去,手中的伞也不知怎的滑落在地,雨越下越大,萧铭丝毫没有想捡起伞的念头,任凭雨水把全身淋的透湿。
萧铭闭着眼仰头朝天喃喃自语:“雨水能洗刷罪孽吗?”
直到现在,萧铭仍然一滴眼泪都没有流。
因为心中有一个声音对自己怒吼:“都是你的错,你没有资格哭!”
就这样,萧铭变了,变的沉默寡言,变的易怒爱打架,原本全班第一的成绩,变成了全班倒数第一,萧铭突然的转变,李兰都看在眼里,她不得不让萧铭接受心理医生的治疗。
医生给出的结论是,萧铭患上了创伤后应激障碍,需要长期的服药和心理治疗。
李兰并没有把结果告诉萧铭,只是安慰他说:“没事的孩子,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萧铭从此过得浑浑噩噩,每天逃课打架,这打架还打出了名,因为他打起架来除了狠就是不要命,从此被他揍过的人看到他都绕道走,大家还送了他一个霸气外漏的外号,叫“冥王”,由于打架,好几次都差点被校方开除。
萧铭初三最后一个学期的某天,李兰又被校务处电话通知了。
她迈着沉重的步伐,敲响了张校长的门。
推门进去,便看见萧铭的头被绷带裹了好几圈,嘴角和眼角都有淤青,仍然一脸不服的坐在沙发上,老同学张校长一脸愠色,就知道萧铭又闯祸了。
见李兰推门进来,张校长合上茶杯盖说:“李兰,你来了。”起身跟李兰握手,李兰表情有点尴尬。
李兰忙说:“老张,不好意思,我们家铭铭又给你添麻烦了。”
李兰一进门就连忙道歉,态度诚恳。
张校长面露难色的对李兰说:“小李啊,说实话我也知道你们家的情况,海生的追悼会我也去参加了,铭铭这么小就失去了爸爸,你一个女人带着两个孩子也不容易。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是你也知道你家萧铭的情况,抽烟、喝酒、逃学、打架早就把校规犯了个遍,每次写的保证书跟白纸一样,上次已经告诫过,如果再犯就做开除处理,可你看看现在!”
“对不起老张,是我教导无方,是我没好好管教好他,他犯事我也有责任,这次回去我一定好好教育教育他。”
张校长继续说:“你每次都说回去会好好教育,但每次萧铭都会犯事。你知道吗?你们家萧铭今天可厉害了,一个人打高中部三年级的五个男同学,五个啊!还个个被他打的住院!这五个孩子的家长已经扬言要告到市教育局去了,如果我再没有个妥善的处理办法,我想我也可以提早退休了。”
张校长说的很激动,脸涨的通红,半秃的脑袋上,稀疏的头发似乎又掉了不少。
其实平日里李兰没少给他送好处,只要逢年过节都会以老同学的身份发发微信红包,送个礼啥的,未雨绸缪是做到位了,平时萧铭的小打小闹,张校长也就帮忙压了压,可这一次似乎压不下来了。
因为这次被打住院的其中一位学生的家长很有来头,萧铭的事迹他早有耳闻,可没想到居然打到自己儿子头上,这种事他哪里肯善罢甘休,一个电话就打到了教育局,紧接着张校长被教育局领导一顿批,还被告诫要严肃处理此事,不得有半点纰漏。
李兰含泪问,声音哽咽的说:“已经是初三下学期了,再过几个月就要中考了,如果你这个时候开除铭铭,那不是要毁孩子一生吗?”
张校长为难的说:“这……我也有难处啊。”
李兰抓住张校长的手臂哭着问:“老张,我求求你,我跪下来求求你,帮帮我,你问问那位家长要我如何赔偿?我都会尽力去赔,只要,只要不开除铭铭。”
张校长急忙扶起跪在地上的李兰,让他坐到沙发上说:“诶诶!别!……哎……没用的李兰,他们不要赔偿,只要求我校开除萧铭。”
李兰此刻哭成了泪人,萧铭看着妈妈的泪,整个人都傻了,他没想到妈妈居然会哭,更没想到自己会惹妈妈哭,心里一阵绞痛。
李兰绝望的说:“铭铭不能,不能这么就毁了,他其实是个好孩子,是个好孩子……”
“好孩子。”这三个字已经许久没有形容在萧铭身上了,他万万没有想到,在妈妈眼里他居然还是个好孩子。
他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嘴巴张了张却始终没有喊出“妈妈”两字。
张校长站在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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