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远处传来一阵骚动,脚步声夹杂着口号,不远处出现了一排排手中拿着横幅,摇着标语的人们。
队伍里的人们衣着破旧,有些人衣服上的颜色斑驳,似乎刚从矿井里爬出来。
看得锦儿直皱眉:“他们怎么都不爱干净,厨房的张妈很穷,可她的衣服都洗得干干净净。“
刘嘉说:“说不定他们是煤矿工人,下过一次井,身上的衣服就再也洗不干净了。说不定他就这一件衣服,洗来洗去就洗渍了。你见过最穷的人就是刘家的粗使下人了吧,你知道外面有多少人挤破头想去刘家当下人吗?”
两人说着话的时候,队伍渐渐远去,人们在街道上走动,一切又恢复了往日的秩序。
刘嘉带着锦儿在街上随便乱走,看到哪家服装店橱窗里的展品好看就凑过去瞧瞧,哪家咖啡馆的装饰漂亮也靠近看看。
在巴黎的街头,有十六七世纪留下的建筑,从窗棂上伸出头的神明,抱着花儿的精灵站在屋檐下。
古典的雕塑与斑驳的墙体搭配非常和谐,透出一种古朴的沧桑。
刘嘉抬头看着那些雕塑,脑海里已经将一楼大厅变幻出不同的装修风格。
在没有装修好的情况下,宾客们最好不要随意走动,免得不小心发现房间的秘密。
什么可以让她们不乱走呢?
安排节目。
时装走秀?
可是现在根本来不及去找足够数量的模特,而且样衣也无法支撑起一场时装秀。
拖时间、展示衣服,还有让宾客不会厌烦。
刘嘉忽然想到,有些电视剧放完之后,明明不是植入广告,仍有很多人会寻找电视里的同款物品。
高级的品牌不销售商品,而是贩卖故事。
在故事里直接带货,也没毛病。
刘嘉抬头看屋檐下的雕塑,心里想着事,结果差点撞到人。
她连忙向那人道歉。
忽然听见那个人说:“你好。”
刘嘉定睛一看,是此前在咖啡馆里那个被她临时抓来冒充寿星的男孩子,记得他叫陆希凡,在他身旁还有几个差不多年龄的男孩子。
陆希凡兴高采烈地向身旁的男孩子们介绍:“她就是上次在咖啡馆帮我们解围的小姐,要不是她啊,我可能就已经到警察局里报道喽。”
“你们今天不上课吗?“刘嘉问道。
陆希凡回答:“不上,我们就是想看看法国的劳动人民是怎么为自己的权力抗争的。“
“唉,这些队伍里,有为我店里装修的工人,我不反对他们为自己的权力抗争,不过我的店就麻烦了。“刘嘉无奈地笑笑。
热心的学生们问刘嘉有什么可以帮忙,听完她的诉求之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十分为难:
“以前在家,连墙都没刷过。”
“我只修过家里的屋顶。”
“我清理过水井。”
……
刘嘉补充道:
“其实,我现在也不需要传统意义上的装修,就是砸坏一些东西,再钉几块布就行了,只不过我和她就两个人,实在来不及,而且,也没有工具。也不知道上哪儿能借一个大锤子。”
陆希凡马上说:“正好我教授家也在装修,今天肯定停工了,我去把他家的锤子借来。“
刘嘉带着他们来到自己的工作室,看着一地的狼藉,同学们有一种下不去脚的感觉。
刘嘉指着一个崭新的大理石罗马柱:“麻烦你帮忙把这柱子给砸了,砸成三四段就行。”
“真要砸?“陆希凡疑心刘嘉是不是弄错了。
“砸!”
在刘嘉的指挥下,年轻男生们对着罗马柱和砌到一半的装饰墙一通砸。
然后再按她的指挥摆放柱子、粉刷墙体,爬到梯子上给屋顶钉浅蓝色轻纱。
大家干得热火朝天,不一会儿就全部完成。
一个男生环顾四周:“我觉得这里好像废墟哦。“
“你说得没错,就是废墟。”
刘嘉和锦儿从外面回来,端进来咖啡和几大包糕点:“大家辛苦啦,来吃点东西,休息一下。”
男生们欢呼着蹦过来拿食物,陆希凡一边吃一边看他们的劳动成果,好奇地问:
“好好的房子,为什么要弄成废墟的样子?”
刘嘉解释道:“这是古罗马的风格。反正修成新的来不及,就索性改成怀古啦。”
“也对,这叫~顺势而为。”陆希凡摇头晃脑,男生们嘻嘻哈哈打闹着。
“这是你们的工钱。”刘嘉递给他们一百法郎。
男生们停止打闹,一起望过来,陆希凡想要把钱往刘嘉手里推:“我……”
还没等他说完,刘嘉就抢先开口:
“我这又不是自己住的屋子,是店,是盈利的地方,你们帮我干活拿钱,天经地义呀。”
刘嘉将钱硬塞到陆希凡手里:“亲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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