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刘嘉优雅的背影消失在街角,他的两位最得力的职员走进办公室。
老板以为他们是来问工作安排的,大手一挥:“你们继续做婚礼的花球。”
郑不艾昂首挺胸对老板说:“不,我们是来向您辞职的。”
老板不敢置信:“你认真的?外面工作可不好找,多少人想得到这份工作。”
郑不艾点点头,坚定地回答:“是的。”
老板站起身,烦躁地来回踱步:“你们是想要加薪水对不对?现在没有工作的人那么多,我可以用更低的工资雇人回来,干得不比你们差。除了我这里,谁还会给你们这么高的工资,你们出去之后,只能去煤厂、钢厂推车、搬石头,工资很低,条件又差,看我这里,远离风吹日晒,你们还有什么不满足?”
彭举紧抿着嘴,低着头,向前走到老板办公桌旁。
老板以为他回心转意,露出笑容:“别担心,我不会因为你们提出过辞职就对你们另眼相看,回去继续工作吧。”
彭举把身上的工牌摘下来,轻轻放在老板的办公桌上,向老板鞠了一躬:“谢谢,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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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把辞职经过对刘嘉说了一遍,郑不艾笑嘻嘻地把老板当时的表情模仿的维妙维肖。
“彭举一向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没想到这么直接,我看皮埃尔的眼珠子都快要掉出来了,太好笑了。”
刘嘉笑着问彭举:“看不出来啊,你竟然这么直接,人家小郑还想着以理服人,你就这么摘下工牌,跑了?”
彭举满脸认真:“我看过工坊的劳动约定书,我们是外国人,没有加入任何工会,所以他可以随时开除我们。虽然没有说我们是不是能随时辞职,但是我想,按照权利对等的话,应该也可以吧?”
郑不艾扬起眉毛“嚯”了一声:“我还以为只有我看过约定书,没想到你也看了。我还以为你跟他们一样,发下来就直接签名,看都不看呢。”
彭举说:“我听说很多这种纠纷,签合同的人都说自己不识字,或是没有看就签了,大叫冤枉。但是签了就是签了,没有办法,很多人家的牛、田、房子,就这么被收走。所以,我签字之前,都认真看的,不认识的字还查了字典……”
说到这里,他忽然想起,自己来这里也是要签约定书的。
自己说了这么多,刘嘉会不会误以为这在暗示她也是个奸商,影射她也会苛待工人。
想到这里,彭举赶紧解释:“刘小姐,你一直都很热心善良,我相信你一定是个好老板,不会害我们。”
说着,拿起笔就要在刘嘉刚刚放下的劳动约定书上签字。
“等一下。”刘嘉止住他的动作,“还是好好看看吧,匕首藏在地图里,毒药放在佳肴中,说不定我看起来像个好人,其实是要把你们卖到非洲摘咖啡豆呢?”
“不会的。”彭举更紧张了。
看着他红透的脸,刘嘉觉得很好玩,追问:“为什么不会?”
彭举结结巴巴:“因为……因为奴隶贸易都是从非洲到欧美,没有反过来的,这不符合规律。”
“原来不是因为我人美心善,而是不符合规律。”刘嘉继续逗他。
可怜的彭举已经慌到不知所措,向站在一旁看热闹的郑不艾投去求救的目光。
郑不艾笑嘻嘻:“刘小姐逗你呢,这都看不出来?”
“啊?”彭举一头问号的看着刘嘉。
刘嘉忍不住笑出声:“你啊,怎么这么认真呀。你这说话就紧张的毛病得赶紧改改,不管你是要权要钱还是要爱情,都要能把你的想法顺顺当当的表达出来。就算你当个科学家,也不能闷头干活,还得到处跟人说你做的研究有什么用,才能拉投资搞赞助呀。”
她索性拿过那份劳动合约书,一条一条念给他俩听,对其中一些条款做了解释。
“好啦,没有问题就签字吧。”
彭举忙不迭地在纸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刘嘉问起郭眉丁勇他们的近况,得知丁勇在钢厂干活,郭眉则在华法教育会兼任当文员,其他人就像普通的留学生那样,四处找活干。
“华法教育会,我差点把他们给忘了,你们当初答应我,如果能把差价要回来,钱都归我呢,哎,到时候可别不承认啊。”刘嘉笑道。
彭举一脸认真:“我们根本就没有指望这笔钱能追回来,天天都在工作,连学都不上了,哪有力气找他们算账。要不是你,我们在船上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谁要是说这钱不该给你,我就,我就……”
“你就怎么样?”刘嘉笑道。
彭举一咬牙:“我就写文章,抨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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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作间里多出两个年轻的中国男生,他们很安静,闷头与长条形布料和一堆零碎铁片打交道,偶尔跟缝纫工们交谈,也很客气有礼,与她们认识的大多数同阶层男性完全不一样。
上拉链对于不少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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