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将桌上的工具和石头收起来。
“这些小动物都是你刻的吗?”刘嘉问道。
老头子点点头。
从房间的品味和石雕水平来看,他是位艺术家。
从艺术的实现方式来看,他应该很穷。
刘嘉一时好奇,问他们为什么没有到离着不远的法国去谋生:“虽然巴黎东西贵,但是以你这样的手艺,可以过得不错的。”
老头子摇头:“不能去。”
刘嘉不明白:“为什么?是没有通行证吗?”
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沉默了。
刘嘉猜测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忙把话题引开,说起雕刻。
她把那条蛇缠苹果的项链拿出来:
“这条项链上的坠子雕得很不错,光一打上去,非常漂亮,与我在其他地方看见的不一样。”
老头子接过项链,仔细端详:“这种雕刻技术是很少见的弧形切割,非常不容易,能让宝石的色散度达到最好……”
之后他说了些什么,刘嘉能听懂一些单词,但整句话听不明白,只能稀里糊涂地微笑。
总之,就是一个雕刻技术很厉害的人雕的就对了。
老头子问刘嘉手里夹着那么多画,是不是学美术的。
刘嘉说自己在巴黎做服装行业,也有心进军首饰行业,珠宝就应该配华服。
老头子点点头:“既然是这样,我可以给你一些草稿。反正,我也用不上了。”
他起身去床边拿来一叠纸,每一张上面都画着一样首饰,正面、侧面,以及各种细节。
这不是草稿,是正式的设计图。
“这些首饰,很漂亮啊,为什么不要了呢?”刘嘉不明白。
老头子长叹一口气:“用不上了,我老了,我的两个儿子……也不知道在哪里。”
听起来,不像是人没了的意思,热心的刘嘉问:“他们最后是在哪里不见的?或许我可以找人帮忙问问?”
老妇人回答:“莫斯科。”
刘嘉一愣,儿子在莫斯科不见,老两口这会儿在瑞士,说明他们是跑出来的。
幸好这位老头子长得不像肯德基老爷爷,不然刘嘉肯定马上跑。
大概看出刘嘉脸上的惊愕,老头子忙解释:“我们不是坏人,你画的那个蛋,就是我做的。”
“你?法贝热先生?”刘嘉再没想到,沙皇彩蛋的制作者还在人世。
法贝热点点头,他长叹一口气:“我的公司,我的财产,我的儿子,我的一切,都结束了……”
说着,脸上滚下泪来,身体摇摇欲坠,老妇人忙扶着他:“去房间里躺一会儿吧。”
法贝热站起身,对刘嘉说:“你是一个好心的姑娘,希望那些草图可以帮你完成心愿。”
老妇人将他扶到房里,刘嘉也不便多做停留,起身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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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中午,火车终于修好,继续前往苏黎世。
苏黎世的银行家们见惯了大风大浪,他们的客户是全欧洲甚至还有美洲和亚洲的有钱人,富得流油,因此反倒不如法国本土银行那么好说话,刘嘉几番努力,也没有砍到最低位。
那位夫人的银行家丈夫,说了许多可以提供的优惠条件,但直接在利率上打折,他是拒绝的。
刘嘉与几位银行家们聊过之后,决定还是选择法国本土的银行。
事情办完,可以直接坐下一趟回巴黎的火车走了。
刘嘉看了看墙上贴的地图,原来往下面一点点就是米兰。
向火车站工作人员打听,从瑞士进意大利的手续也非常简单,直接在边境申请就行。
英法之间还这么折腾,通行证需要预先申请,大概是祖上感情不好的缘故。
既然如此,那索性进意大利,到佛罗伦萨看看gui的店准备得怎么样了。
然后再往下,到罗马的那家老古董店,看看为什么古董店里会有成色那么新的项链,而且伙计还不承认有这么一件东西。
刘嘉买好火车票,一路往下,此时的米兰还不够时髦,也没有米兰时装周,刘嘉没有停留,直接到了佛罗伦萨。
向人打听得知,确实有一家店的老板叫gui,但那不是箱包店,而是马具店。
刘嘉以为是同姓,到了店门口一看,没错,就是见过的那位名字怪怪的guio gui先生。
见到刘嘉,他很热情地迎过来,打了个招呼,问刘嘉来做什么,待多久之类,然后秉承着商人优秀的传统,直接问刘嘉有没有喜欢的马具。
刘嘉笑着摇头:“我骑自行车。”
“是啊,现在的年轻小姐们骑自行车的越来越多了。”gui正说着,门外就飞快地掠过一辆自行车,上面的骑手是一位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姑娘。
车笼头上艰难的挂着一个短带女式手包。
“我看她们挺需要一个可以骑车的时候背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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