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昏了过去,被同村的人所救送回家。
瘸腿丈夫见她是被一个四肢健全的男人抬回来的,当即便说她败坏了家风,吆喝着要开祠堂请祖宗,把这个不守妇道的婆姨打死。
“救了我的男人,后来成了我的丈夫,我们一起来法国。事情就是这样,你想骂就骂吧。”大妞淡淡地说。
刘嘉一头雾水:“啊?我为什么要骂你?”
“骂我不守妇道,骂我淫奔失节,骂我偷学手艺,呵,我什么没听过。”大妞的眼神像一团冷掉的灰烬,看不见希望。
刘嘉眨巴眨巴眼睛:“那个死瘸子自卑拿你撒气,我唯一觉得你做得不够好的一点是临走前没把他给打一顿。就算是条狗也受不得这么打,你要是不走,我才要骂你呢。
再说,什么偷学,要我说,学得好!我最烦这种什么传儿不传女,传子不传媳的狗屁规定。照他们这样藏着掖着,到最后一个会的人都没有,全失传了,他们才高兴呢,才不愧对祖宗呢。呸!”
现在轮到大妞感到惊讶了,她在逃离家乡之前,听了多少难听的辱骂,怎么在刘嘉这里,这不是一件丑事,反倒是值得敲锣打鼓到处宣传的天大好事?
大妞现在觉得这个老板,可以处!
刘嘉与大妞的交谈非常顺利,钱谈好了,事也谈好了,过几天,刘嘉带她跟巴黎美术学院的同学们见个面,看看她能把技术教给同学们多少,这样加快工作效率。
大妞一边听刘嘉说,一边点头。
窗外又传来一阵热闹的声音,又有一群人举着横幅路过,阿牙打开窗,向外伸头望。
就在此时,一阵风吹进窗户,吹起盖在大妞脸上盖着的头发。
就在她的左眼处,赫然有一大片太田痣,青黑色,从额头到眼睑下方,就好像故意涂上去的一大块。
大妞注意到刘嘉的眼神,整个人都慌了,比刚才说出自己身世时还要慌。
她手忙脚乱的扒弄着自己的头发,看她的模样,恨不得拿胶水把那撮头发粘在脸上。
“大冬天的,开什么窗户,快关上!”刘嘉怒斥阿牙。
阿牙还在看热闹,不明白刘嘉怎么冲自己发那么大的火,转头看见大妞的模样,才赶紧把窗户锁上。
“对不起。”阿牙赶紧道歉。
大妞的心神混乱,死死地捂着自己的左脸,身体不停的发抖。
阿牙自知理亏,憋了半天才憋出来一句:“我们又不会嫌你,你这么紧张干嘛。”
刘嘉瞪了他一眼:“活干完了是吧?!没事了是吧!”
“没没没……”阿牙低头搓着手。
“没干完还不干活!几个人并排逛街你都要看,扣你工资!”
大妞稍稍缓过劲:“没事的……我反正都人老珠黄了,长成什么样,不会有人介意。”
“你才二十三岁,什么人老珠黄,又不是活到二十五岁就不活了!”刘嘉听不下去。
她拉着大妞到放着彩妆产品的房间,拿出研发部门刚刚送来的遮瑕膏。
欧洲宫廷一直流行那种惨白惨白的肤色,有些人天生皮肤发黑发黄,他们用惨白的粉盖上去之后,还要用笔画出淡淡的青筋,假装自己是天生的冷白皮。
要论遮瑕,他们一直很可以的。
虽然现在外面不流行死人白的颜色,但是,对遮瑕的要求一直都有,只是要求更接近天然肤色罢了。
刘嘉让大妞坐下,自己拿着遮瑕膏,给她一点一点的盖住脸上的青色太田痣。
法国人的天然肤色色号,对于大妞来说,还是太白了。
刘嘉又往里调了一些大地色系的眼影进去。
再试试颜色,这下看起来与大妞本身的肤色比较接近了。
全程,大妞都静静地坐着,没有动,也没有说话,像是一只待宰羔羊,她不知道刘嘉在她脸上涂什么,不过,那都没有用的。
她刚刚六七岁的时候,就得每天出门挑水回家伺候公婆丈夫,从什么都不懂,到无数次被村头顽童骂丑八怪,终于唤起了她的羞耻和爱美之心。
她在村头捡了泥巴往脸上涂,想把那个难看的色块遮掉,却招来夫家更大的辱骂,说她疯疯癫癫用泥糊脸,是不是想让全村的人都笑话他们老魏家。
泥巴、面粉、乃至村里有人结婚,她也会偷偷去找新娘子借胭脂,能想的办法,她都试过了。
没有用,全都没有用,没有一样东西能遮住她脸上的青黑色,每一次的尝试,只会招来更多的辱骂。
刘嘉看出她的心思,对她说:“你脸上的这个痣是平的,应该可以遮住,我先试试。要是遮不住,我再找他们开发一个威力加强版。”
认真的涂涂抹抹之后,再上腮红,最后上定妆散粉,大妞觉得自己的脸皮好像砖墙,被刷了一层又一层。
最后,刘嘉把镜子递给她:“你看看,怎么样?”
大妞很久没有照过镜子了,她不想看,但是要给她开高工资的老板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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