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和香未嫁进蔡家前,常常跟随苏半子去附近的山上采药,蔡天庇亡故后,父女俩的分工就不一样了,苏半子负责上山采药挖药,苏和香则负责把采回来的药晒好,然后把晒好的干草药送去蜀州城内各个药铺、医馆,一手交药,一手收钱。
每每苏和香卖完药回家的时候,都会给月姬买几个好玩或好吃的玩意儿回家。
今日起床迟了,略耽误了些时间,苏和香快速梳洗打扮好,拿上药急匆匆出门时,看见了趴在院中的月姬,她弓腰,头与脚趴在地上,看不见她的表情。
苏和香喊了一声月姬,月姬没有回应,苏和香就对屋内的青山君喊道:“青公子,月姬玩累了,这孩子趴在地上就睡过去了,你出来一下,把她抱回床睡,地上湿气寒气重,当心着凉。”
“昨夜我就同你说过,不要称呼我为青公子,你怎么还……”青山君一下推门就走了出来。
苏和香想起了他昨夜的交代,不叫相公就会被抽屁股,苏和香心虚,飞快地推着装草药的小车跑出门了。
转眼瞧见那以怪异姿势趴在地上的月姬,青山君唤道:“月姬。”
依然是无所回应。
“月姬,我们回屋玩,爹爹当你的大马马,你骑爹爹玩。”
青山君一步步走向月姬,走到了她面前,她都不曾抬头,还是弓着腰,头与四肢跪趴在地,这姿势看上去……
看上去,像是痛到蜷缩在了一起。
青山君立马就把月姬翻过身,看见她的脸已不是人脸,而是似蛇脸,又不完全是蛇脸,介于一半人脸一半蛇脸,模样变得可怕丑陋。
“发生什么事了?月姬。”
青山君心急如焚,将她搂在怀中,用法术想去修复她的脸,可法术一施上去,月姬一声咳嗽,从喉咙里就呛出了大片的黑血,把她身上的白裙都染黑了。
呛了第一口黑血出来,还有第二口,第叁口……黑血接连从她嘴里流出来。
青山君想要替月姬止血,但手一捂上她的嘴,黑血越冒越多,那些黑血流经青山君的指缝,青山君满手掌都是黑血。
最开始是腹疼,肚子里所有的肠子好似都缠在了一起,疼到月姬趴在地上,动也动不了,喊也喊不出声,到如今不断吐着黑血,腹疼有所缓解了,但身体开始在变凉了,热气一丝丝的,往外抽离。
“爹……爹,我好,好疼,好冷。”月姬艰难地表达着自己的难受,喉咙里的黑血涌着滚出来,似有铁钉子在扎着喉咙那样疼痛。
这是青山君第一次听到月姬称呼自己为爹。
他一直盼着月姬叫自己为爹,终于是盼来了,可如果是这样的情形下,被月姬喊爹,他宁愿月姬一世不叫自己为爹,都要月姬一世安康、平安。
“月姬不怕,爹爹这就带你去找白婆婆,白婆婆一定能治好你。”
青山君立即把月姬变成了原形,将那比小手臂长一点的小蛇揣进袖中。
走之前,青山君用手背拭了拭眼角的泪,就携化成小白蛇的月姬隐身消失,赶回青城山找刺猬精白大仙救命。
月姬蜷缩在青山君的袖口内,一路呕出了许多黑血,青山君降临在白大仙的洞府外,青山君的右袖子全被黑血浸透。
好在白大仙在洞府。
她本是昨日就要下山去找合适的人附身,为人类诊病开药,救济苍生,可因种种事情耽误,没能动身,看见青山君带着那条奄奄一息快要死掉的小白蛇前来,白大仙就知道机缘原来在此。
还好是没走,这要走了,青山君再寻自己就难了。
“白婆婆,求你救小女月姬一命。”
为表诚意,青山君直接跪在了白婆婆面前,吓的白婆婆洞府里的大妖小妖们全都向青山君跪了下来。
“青大仙,快请起,老身能救,一定拼尽全力救回你的小蛇。”
白婆婆受得了青山君一跪,但受不了他的长跪,将他扶起来后,白婆婆就去看那条放在桌上的小白蛇。
月姬还在呕黑血,只是较之前少了许多。
“这……”白婆婆左右看着月姬,“这孩子是被下了毒,这还不是普通的毒,这是专门对付妖的剧毒。”
下毒?
青山君从未想过,会有人对小孩下毒,还下了如此重的毒手。
看见月姬变成了这般模样,以为她是突发疾病,毕竟她是人与妖生出的孩子,青山君怀疑没有显现的病症犯了。
原来竟是被下毒了。
白婆婆将月姬变成人形,取了一根很粗的银针就要往月姬的额心扎去,月姬看见那么粗的针向自己扎来,吓得后缩:“爹爹救命——”
“不怕,白婆婆在救你,白婆婆不是在害你。”青山君抱过月姬,稳住她不要乱动,“乖,听话,让婆婆给你施针,治好了,就可以回去见娘亲了。”
一听回去见娘亲,月姬紧紧缩在了青山君怀里,手捏着他的衣袍,双眼紧闭,接受了白大仙为自己扎针。
那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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