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氏的话 一语双关,皎娘又不傻自是听的明白,叶氏说的根儿叶儿是梁惊鸿,虽早知梁惊鸿身份不一般,却也未想到竟这般厉害,要知道之前叶氏便说过冬郎进学的学堂里大都是世族子弟,随便一个都不是好惹的,在外头无法无天的主儿,可这些小子却在梁惊鸿跟前儿认了怂,只可能是梁惊鸿比他们更厉害,或者说身份更高。
人有三六九等,世族之间更是如此,要不怎么说官大一级压死人呢,同是世族却也有上下之分,而梁惊鸿竟然能让那些世族子弟甘愿认怂,身份地位可想而知。
而叶氏虽是接着冬郎的话题说起这些,难道是真的话赶话吗,自然不是,以叶氏的精明,即便话赶话儿也绝不会说没用的,她是借着冬郎说给自己听的。
联系之前她问的那句没头尾的话,皎娘忽然猜到了叶氏今儿来的目的,略想了想开口道:“皎娘自落生便身子弱,若非爹娘呵护,怕也活不到如今年岁,不瞒夫人,当日嫁与潘复也是不想爹娘忧心罢了,若非爹娘执意许嫁,皎娘倒更愿意在爹娘膝下尽一辈子孝,皎娘平生并无什么大志愿,只愿爹娘安康,姐弟和睦,一家人安稳便好。”
皎娘几句话,叶氏便知她已猜到了自己来的目的,不免暗赞了一声通透,这世上聪明人不少,可真能做到通透的却不多,皎娘正是难得的通透之人,只是命不济,先是嫁了个包藏祸心的潘复,后又遇到了霸道的梁惊鸿,前一个靠不住,后面这个也并非可托付终身的良人。
心中感叹了一番方道:“妹妹如此通透,倒是我枉作小人了,或许妹妹不信,但我此来确是为了妹妹好,虽前头算计了妹妹,却是真心想妹妹能有个妥帖安稳的归宿,而惊鸿也并不是他不好,只是他的性子上来,不管不顾的做些荒唐事,他是不怕,横竖也没人能把他怎么着,妹妹却不成,妹妹可明白我的苦心吗?”
皎娘:“皎娘虽身子弱些,却并非经不得事的孩童,夫人有话尽管直言。”
叶氏这才松了口气,她也是爽利性子,直来直去的多痛快,既皎娘已然说开了,便也不再绕弯子直接道:“妹妹可知惊鸿的打算?”
皎娘便把假娶之事说了。
叶氏倒是愣了愣不禁道:“假的?”
皎娘点了点头:“自是假的,如今境况也不可能一直瞒着家里。”
叶氏竟有些傻住了,怎么也没想到,李顺儿跟自己着了半天急,竟是假的,想了想又觉还真是个好法子,瞧惊鸿这意思,只怕是一时半会儿不会放手了,若不放手便得想个对策才行,毕竟皎娘跟潘复和离的事早晚玉家得知道,和离了自然要回娘家住,惊鸿想把人留在别院,玉家二老那边自然得有个交代,假娶倒是个还算妥帖的解决之法。
对惊鸿而言,前头不是连大夫都假装过吗,再假装一回新郎官也不算什么稀罕事了。
问清楚了叶氏一颗心总算放下了,真要是梁惊鸿在燕州府出个什么幺蛾子,梁府里头一个便的找自己算账,心里踏实了,便想起自己被李顺儿的消息吓住,匆忙跑过来,却丢下府里一大摊子事没料理呢。
遂起身告辞,打算回燕州城周府,皎娘要站起来相送,被叶氏伸手按住了,笑道:“我也不是外人,这别院里,不知来了多少回,跟我家的也差不离,你呀就别送了,好生歇养着是正经,真把你累着,回头惊鸿不定怎么怨我呢。”
皎娘自是知道叶氏看出自己走不得几步,故意拿话打趣自己,撑不住红了脸,半晌方道:“那夫人慢行,皎娘便不送了。”
叶氏点头:“不用送,不用送。”说着迈脚往外走,堪堪走到屏风处却站住了脚,回身道:“妹妹莫要怨姐姐多管闲事,因此事牵扯太大,姐姐实在担不起,有些事不好与你明说,待日后你自然明白姐姐的苦心。”
皎娘只是又说了句:“夫人慢走。”
叶氏暗暗叹息,便皎娘是个难得通透明白之人,今日过去只怕会跟自己更加生分了,毕竟自己今日说的这些,便她再善解人意,自尊心怕也不过去。
毕竟皎娘虽出身寒门小户,却并非目不识丁,她读书识字知礼,虽是女子骨子里却有些传承自她父亲的清傲,看似温和却也执拗,况,与惊鸿这档子事上,从一开始便是惊鸿剃头挑子一头热,在皎娘这儿简直就是飞来横祸,偏偏今日自己还来警告她,这飞来横祸注定没有好结果。
人是很奇怪的,自己不愿归不愿,别人要说不成又是另一回事,皎娘也是女人,且还是有些风骨傲气的女人,便嘴上说理解了,心里也是不舒服的。
叶氏出了内院这一路上都在纠结自己今儿做的到底对不对,从事实说没错,毕竟两人的身份地位差的太远,俗话说齐大非偶,别说京城便是燕州府但凡有些名头的人家,家里的正头夫人也没有寒门小户的。
更何况这可是忠勇侯梁府,惊鸿不仅是忠勇侯府的嫡孙,还是当朝皇后娘娘最疼的亲兄弟,怎可能娶个和离二嫁的妇人,两人注定了成不了,早些说明白了对谁都好。
其实叶氏真是想多了,皎娘从未想过跟梁惊鸿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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