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即便惊鸿再稀罕皎娘,以皎娘的身份也不可能明媒正娶的嫁进侯府,且不说门第身份,便是皎娘曾嫁过人这一点,便绝无可能,更何况,她还不能生养,有道是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真要娶了她过门,侯府岂不要绝后了。
总之无论如何,皎娘跟惊鸿都是没结果的,若能趁此机会了结,倒省了后面诸多麻烦,却想到惊鸿的性子,摇头道:“这件事说着简单,可想在惊鸿哪儿交代过去,着实艰难,况皎娘这边又当如何?”
周青臣道:“韩妈妈不是说,听那少年的语气,并无歹意吗,虽不知那少年劫走皎娘意欲何为,想来也并无性命之忧,更何况,昨晚别院这桩血案,疑点重重,要知道外头人即便不知惊鸿的身份,前头北国的使团却一直在别院之中驻跸,且我这知府大人也是常来常往,稍微有些心路的人,也该知道那别院的主家,必是大来头,莫说招惹,只怕路过都要绕着走,偏偏就有胆大包天的山匪杀人越货,且恰巧在惊鸿回京之后,你接皎娘之前,若无知道底细之人暗中通风报信,怎会如此巧合。”
叶氏:“老爷是说,昨晚之事是有知道别院底细的人暗中指使,可是这燕州府中举凡知道别院底细的,必然清楚惊鸿的身份,谁有这样大的胆子,敢动惊鸿的人,再有,燕州这边的山匪,老爷上任之时不是已清缴干净了吗,也安生了这些年,怎么忽然又出来作乱,还瞄上了惊鸿的别院?若说有人指使,这是有多大的仇,竟然一个活口都不留。”
周青臣:“这幕后之人既是趁着惊鸿回京之际动手,针对的自然不是惊鸿。”
叶氏陡然一惊:“不是针对惊鸿,难道是皎娘?可皎娘平日连门都不出,怎会与人结下如此深仇大恨。”
周青臣:“这就不清楚了,却有一点是清楚的,依着韩妈妈的话,昨晚上带走皎娘的跟那些山匪不是一伙,若不然,皎娘昨晚上便没命了,而那幕后之人的心思,若知皎娘未死,断不会罢手,故此皎娘被带走之事,不能声张,只能暗中寻访,即使如此倒不如趁机断了惊鸿的念想,也让他安心,留在京中娶妻生子,省却后面诸多麻烦。”
事到如今,叶氏觉着丈夫这个主意也算周全,毕竟从一开始皎娘便是被惊鸿逼迫着跟了他的,若非如此,两人也不至于闹出这许多事来,惊鸿当真就是皎娘的命中孽缘,了结这段孽缘之于皎娘确是解脱,只不过惊鸿那脾性,会如丈夫所说,就此断了念想,老实的娶妻生子吗……
周大人的计量周全
见妻子神色不安, 周青臣便知她担心什么,摇摇头道:“惊鸿虽说性子霸道些,却并非糊涂之人, 况, 人都没了还能如何,便一时伤心,日子长了也就淡了, 到时再与他挑个才貌双全温柔解语的美人成婚,小夫妻一热乎,还有什么丢不开。”
叶氏:“便真如你所说,那也得往后呢, 现如今正在心上,若得知皎娘出事必会折返,他那性子可不好糊弄。”
周青臣略沉吟道:“此事也不难, 山匪行凶从不留活口, 况昨晚那场大火, 整个燕州府的百姓都见了, 那样的大火, 又是夜里,谁能逃的脱,至于韩妈妈跟同贵儿,只说皎娘夜里忽然闹起病来, 同贵儿赶巧了跟着韩妈妈出去寻大夫, 方侥幸得了活命便是,韩妈妈的话, 惊鸿断不会疑心。”
叶氏:“可惊鸿那性子, 只怕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周青臣:“他要见便让他见。”
叶氏顿时就明白了老爷的意思, 是了,昨夜那场大火,把偌大一座别院都烧成了焦土,抬出的尸首莫不烧的面目全非,便是仵作也只能分辨男女跟大致年纪,寻个差不多的尸首顶替,难道惊鸿还能认出不成,如此一来,玉家那边也算有了个交代。
想起玉家,叶氏不禁发愁,当日可是自己出面去玉家提的亲,虽说是做戏,到底是做了全套,况人玉家二老可不知是做戏,当日原想着这燕州府里大都不知惊鸿的底细,便将来惊鸿回京,只说出远门做买卖了,也说的过去,谁能想到会出这样的事,而到这会儿,惊鸿的身份只怕也瞒不住了。
正想着,便见周婆子快步进来回禀,玉老先生来了,旺儿把老先生请到了花厅待茶。”
这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却也只能站起来硬着头皮往外走,却听自家老爷道:“我与夫人去吧。”
叶氏松了口气,让她一个人去,还真有些怵,就怕玉家是跑来理论要说法,说不准就会大闹一场,毕竟人家亲闺女没了,就算是山匪作案,到底也欺瞒了人家,怎么也是她们这头理亏。
见了周青臣进来,玉先生却微微一怔,他是潘家学塾里的先生,也曾受邀去过几回诗会游园,虽不可能与知府大人同席,却也远远见过,故此,周青臣一进来,他便认了出来,本就苍白了脸色顿时变得惨白,身子颤了颤的便要跪下扣头,而瞧见知府大人伴着叶氏夫人一并进来,玉老头便再傻也知道自己那个女婿不对劲儿了。
要知道叶氏夫人当日去家里提亲,可是以表姐的身份去的,而作为燕州府的百姓,又在潘府学塾多年,多少知道些这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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