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有道目光盯着自己,刘柱忽有种如芒在背的感觉,下意识往下瞧,正对上寿儿那双好奇的眸子,这对乌黑发亮犹如黑曜石一般的眸子,让他觉得格外熟悉,再瞧眉眼,活脱脱就是一个小号的小侯爷,刘柱儿顿时有些懵圈,心道不说是抱养的吗,怎么长得跟小侯爷这么像呢,莫非是刻意寻的,不能啊,往哪儿去找这么像的呢,小侯爷那张俊脸可不是随便大街上就能找着的。
大约是从未见过内侍,寿儿瞧着稀罕,故此眼睛直溜溜盯着刘柱儿瞧,瞧得刘柱儿一阵阵紧张,他可亲眼见过小侯爷七八岁时什么样儿,那就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魔王,别说宫里的太监了,龙子凤孙招惹了一眼照揍不误,虽说这位小祖宗还长到七八岁,可这盯着自己的目光,刘柱儿深觉不妙。
想着忍不住打了个激灵,忙躬身道:“奴才刘柱儿见过小公子。”
寿儿看了看他,想起娘亲刚说的话,便也道:“刘公公客气了。”他这句大人话一出口,引得周围人都忍不住想笑,却碍于刘柱儿只得憋了回去。
刘柱儿可不敢惹这小祖宗,忙道:“请大娘子跟小公子上车吧,娘娘哪儿还等着呢。”
即便有韩妈妈安慰,皎娘心中也不免忐忑,尤其跟着刘公公沿着宫道进去,那一进进巍峨庄严的殿宇,让她大气都不敢出,却一低头见寿儿却并无惧意,仿似对这皇宫还很是好奇,不时的往两边瞧瞧,有一搭无一搭的问刘柱儿,这边是什么殿,那边是干什么的。
这位刘公公倒是个好脾气的,只寿儿问的都答的事无巨细,甚至还主动给寿儿介绍,有寿儿这小家伙,皎娘心里倒安稳了,不免感叹,自己竟然还不如个小孩子,也或许这就是天生的吧。
此时坤宁宫中不止皇后娘娘还有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封君,不是侯府的老太君又是哪个,老太君是得了信匆忙进宫来寻皇后娘娘讨主意,万不能小六儿把这事儿做成了,五年前依着他是没法子,可这子嗣传承的大事,却由不得他胡来。
皇后生怕老太君气出个好歹来,忙劝道:“您老放心,皇上也说了,旁的事能由着小六儿,这件事断不会应他,只是小六儿性子您老也知道,认准了八匹马也拉不回头。”
老太君叹了口气,手里拐杖在地上戳了几下道:“真是不知哪辈子修下这么个不省心的孽障,先头还怕他眼高于顶,不好寻个合他心意的,哪知竟瞧上了个二嫁的妇人,人死了还丢不下,非要娶灵牌进门,不应吧,他当时那样儿,瞧着叫人心疼,想来当年就不该应他,也便没有如今的麻烦了。”
皇后娘娘道:“或许那皎娘便是小六命里该应的劫数吧,怎么也躲不开的。”
老太君又叹了口气:“那娘娘可有计量?”
皇后:“我招了那皎娘母子入宫,算着时间也该到了,五年前既允了小六儿,今日她便是咱们侯府的媳妇,既是侯府的媳妇便该知道,承继祖庙乃是家族大事,不可混淆了嫡亲血脉。”
老太君摇头:“她寒门小户,哪懂得这些道理?”
皇后:“祖母可莫忘了,玉家虽是寒门小户,却出了一位惊才绝艳的状元郎,这样的人家教养的女儿怎会不明道理。”
皇后娘娘不提还罢一提状元郎,老太君更有些气,哼了一声道:“这状元郎更是个没心少肺的,也不想想若没有小六儿暗里帮扶,就凭他一个寒门子弟能在波诡云谲的朝堂上站稳当吗,他倒好不心存感谢也就罢了,还处处与小六儿为难,我倒不明白,小六儿那样霸道的性子怎么就忍下了这口气。”
皇后道:“这个您老真瞧不明白啊。”
老太君又长长叹了口气:“我怎么不明白,不就是念着他姐姐的情份吗,小六儿倒是个痴情的,可也得人家领情啊,你说就算当年被北国的人带走了,可听说她在姑苏安稳的待了五年,要心里真有小六儿,递个信还不容易,小六儿怎么找去的南边,还不就是凭的一方帕子吗。”
皇后道:“我知道祖母是心疼小六儿,可当年在燕州的事,的确是小六儿不对在先,使了多少手段对人家又诓又骗又胁迫的,不瞒您老,当时听了叶氏的话,我恨得慌,这强抢民妇的混账事都干得出来,岂非无法无天了,你老想想要是个想攀高枝的,哪里还用费这么大力气,只怕小六儿招招手就成了,正因小六儿用了这么些手段,才说明这位是难得的正经人,人家根本没想攀附权贵,要不是碰上小六儿这个魔星,人家许还过自己的安生日子呢。”
过来祖母瞧瞧
老太君:“便是先前有些不妥当, 不也进了门吗,若不是为了小六,那样一个二嫁的妇人, 如何能进咱们侯府的宅门, 慢说当日他还未中状元,便是中了,凭他玉家那样的门第跟咱们侯府也搭不上。”
皇后娘娘深知老太君心结, 说到底还是怕侯府无后,偏又拿小六儿没辙,才把满腹的怨气都搁在了玉氏姐弟身上,这件事劝也劝不得, 为今之计只得先见见这皎娘母子再做道理。
这边儿正说着,外头女官进来回禀说人到了,是, 那女官略顿了顿方又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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