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见这一老一小驴唇不对马嘴的,越说越糊涂,忙道:“祖母您别急,想必小六儿还见过寿儿吧。”说着看了皎娘一眼。
皎娘未应声,昨儿梁惊鸿倒是来了,可打个照面未发一言就走了,皎娘心里还忐忑呢,不知那男人又想做什么。
韩妈妈却道:“回娘娘话,六爷昨儿去别院里打了一晃就匆忙忙去了。”意思就是虽见了相当于没见。
皇后娘娘不免有些哭笑不得,这小六儿当真是忙中出错,竟闹了这么大一个乌龙,想来他但能底细瞧瞧这孩子,也断不会闹得满朝堂不安。
不过,越是如此皇后娘娘越感叹她这弟弟当真是用情至深,想他那样霸王性子,竟然在误会孩子是抱养的前提下,依旧上了请封世子的折子,这是把他这媳妇看的比祖宗传承都要紧了,要说这小子度量大,那可真是笑话了,若真是度量大,也不会在燕州府弄出那么多荒唐事来了。
如今这般不是认了是怕了吧,怕好容易找回来的心尖子一样的媳妇又跑了,他是想用世子之位绊住孩子,媳妇也就跑不了了。
皇后娘娘想明白了他这样曲里拐弯的心思后,忽觉心酸又有些不平,想到此,不免看了皎娘一眼,这位玉娘子自打进殿便眼观鼻鼻观心的站着,身子颇有些纤弱,端庄尊贵的外命妇的服饰穿戴在她身上,硬生生多了几分袅娜,只一眼便能瞧出有不足之症,虽如此,却并不卑微,站在那儿便自有股子不卑不亢宠辱不惊的味道,这骨子斯文秀气劲儿跟状元郎颇为相似,倒不愧是亲姐弟。
皇后娘娘想着自己该怎么开口,毕竟召她母子进宫的时候,并不知这孩子是小六儿的骨肉,是想让她劝劝小六儿把那请封世子的奏折撤了,也免得大家都难做。
谁想竟有这番意外之喜,还劝什么,老太君跟自己都巴不得这孩子赶紧认祖归宗呢,封世子也是理所当然,既这召进宫的理由没了,便说说话吧。
只不过,有些话当着老太君跟孩子不好说,怎生想个由头,把这一老一小支开才好,正想着便听见外头一阵喧闹,一个孩子的声传了进来:“小五你再跑,摔了可别哭鼻子。”虽是孩子声,却颇有几分威严之意。
皎娘微怔了一下,这里可是皇后娘娘的寝殿,这么大声说话的孩子,难道是皇子?皎娘也只知道梁惊鸿出身侯府,他姐姐封了皇后,至于其他却不知了,毕竟两人在一起的日子统共也没多久,且大多是剑拔弩张的,勉强算的上相安无事的也就几日罢了,梁惊鸿又是个色胚,有了安生的时候也不得安生,哪有过功夫说话,便说也都是些不正经的轻薄话,只不过这位大声呵斥的若是皇子,那他呵斥的又是什么人呢?
正疑惑间便听一阵嘻嘻的笑声道:“谁哭鼻子了,我才没哭鼻子呢,我是着急想给母后请安。”说着一阵蹬蹬的脚步声,一前一后进来两个男孩。
大的有七八岁大,小的跟寿儿差不多,两人均穿着杏黄的锦衣,软锦的四季平安帽,腰间玉带丝绦各垂下一块翠色云纹玉佩,两人眉眼间都让皎娘觉着有几分熟悉之感,正想这熟悉之感是从何处而来呢,那个小的已经飞扑到了皇后娘娘怀里:“母后,母后,我今天在学馆可没捣乱,不信母后问我四哥。”
皇后娘娘慈爱的摸了摸儿子的脑袋道:“小五真乖,快去见过老太君。”
小五这才瞧见了殿里的人,蹬蹬的过去跟他四哥两人见礼,叫了声外曾祖母,见过礼之后,两人的眼睛便都落在了寿儿身上,尤其那个小的,从上到下打量了寿儿一遭道:“你是谁家的,我怎么没见过你?”
老太君笑呵呵的道:“他叫寿儿是你六舅舅家的。”
四皇子好奇的又打量了寿儿一遭,不禁道:“六舅舅何时生了儿子,怎么没听说?”
皇后娘娘笑道:“你们小孩子家的听说过什么,这事儿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还不来见见你们舅母。”
两位皇子便要给皎娘见礼,皎娘急忙避开道:“民妇可受不得皇子殿下的礼。”
皇后目光一闪,暗道,到底这玉娘子心结未结,都到这会儿了还以民妇自居,可见若非逼不得已,是不想跟小六儿做夫妻的。
皇后娘娘也不点破,笑着跟自己两个儿子道:“你们小表弟今儿头一回进宫,你们俩当表哥的带着他去你们殿里玩耍吧,可别欺负了他。”
皎娘听了不免一急,正要说话,被韩妈妈暗暗扯了一把方未开口。大约知道她心里怕什么,皇后娘娘笑道:“你放心,就在旁边不远,有太监嬷嬷们看着呢,出不了乱子,一会儿你走的时候,再唤他回来便是。”这意思就是让皎娘放心,不会扣下孩子不给她。
皎娘这才放了心,见寿儿眼巴巴盯着自己,眸光里满是渴望,皎娘心中一酸,这孩子跟着自己虽未受苦,却因不能出门,玩伴极少,也就邻居家的大毛二毛,也是好多天才能见一面,如今见着两个跟自己差不多年纪的,自然向往。
见皎娘一点头便欢快的笑了起来,这一笑颊边的梨涡若隐若现,五皇子一拉四皇子道:“四哥,你看,你看小表弟比我六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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