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妈妈笑了:“寿哥儿可知老太君正是六爷的亲祖母,也就是咱们寿哥的嫡亲的曾祖母。”
寿儿抿着小嘴不说话。
韩妈妈却又道:“还有宫里的四皇子五皇子,对寿哥儿可好?”
寿儿不想违心撒谎,只得哼哼唧唧的点了点头。
韩妈妈又问:“那四皇子对旁的人是不是也跟对你一般?”
寿儿皱着眉想了一会儿,摇摇头:“学馆里还有好几个,都比我跟五皇子大,可四皇子五皇子都不怎么理会他们,还有一个想欺负来着,四皇子把我护在身后,五皇子踢了那个小子一脚,就再没人敢欺负我了。”
韩妈妈:“那寿哥可知道四皇子五皇子为什么要护着你吗?”
寿儿歪着脑袋道:“五皇子让我叫他表哥。”
韩妈妈:“这就是了,六爷是寿哥儿的爹爹,是皇后娘娘的弟弟,皇后娘娘便是寿哥的姑姑,四皇子五皇子自然是寿哥儿表哥了,哥哥护着弟弟本就是该的,可寿哥儿要不认爹爹,那老太君,皇后娘娘,四皇子五皇子就都跟寿哥儿没干系了。”
对于那个凶巴巴的小侯爷,寿儿倒不觉得什么,可想起老太君,想起四皇子五皇子,寿儿心里很是不舍。
想了好一会儿才抬起脑袋问皎娘:“那姑苏的爹爹以后还会来找我吗”
皎娘点头:“姑苏的爹爹有正经事做,等做完了事,便会来瞧寿儿的。”
寿儿顿时放了心:“那我等着爹爹来。”
正说着外面的婆子回禀:“侯府的秦妈妈来给大娘子请安了。”
皎娘唬了一跳,这两日韩妈妈有意无意的把侯府的大致境况说与了自己,尤其老太君屋里都有什么人,做什么的,说的尤其详细,故此一说这秦妈妈,皎娘便知是老太君跟前儿最得用的,也是最体面的管事妈妈,轻忽不得,便忙起身,牵了寿儿迎了出去,亲自把那位秦妈妈让到屋里来。
冬郎的心病
秦妈妈极恭敬给皎娘见了礼, 寿儿便已冲到秦妈妈怀里仰着脑袋问:“婆婆怎么来了?”
瞧见寿儿,秦妈妈一张有些严肃的老脸立刻眉花眼笑起来,摸了摸寿儿红扑扑的脸颊道:“是老太君遣了老奴来接你的。”
寿儿:“是老太君想我了吗。”
秦妈妈点头:“可不是想寿哥了吗, 这一天里都不知念叨多少回了, 既这边没事,就跟老奴回吧,老太君哪儿还惦记着呢。”
寿儿看了看自己的娘亲正想说留别院里, 秦妈妈已弯腰在他耳边嘀咕了两句,寿儿顿时眼睛一亮:“当真,婆婆可不兴哄我。”
秦妈妈:“老奴多少个胆子,敢哄我们寿哥儿, 老太君知道还了得。”
寿儿:“那,咱们这就走吧。”说着一拉秦妈妈就要往外走,走了两步忽想起自己娘亲, 停住脚, 小脸上有些不自在的红晕, 嗫嚅的道:“寿儿明日还要进宫的, 不能陪娘亲说话儿了。”那样儿竟有些扭捏。
皎娘不觉好笑, 果然孩子还是要跟孩子在一处才好,这才几日,比起姑苏的时候,寿儿已是活泼多了, 年纪虽小, 举手投足间却已隐隐有种矜贵之气,到底是梁氏子弟, 侯府血脉, 即便在外面养了几年, 骨子里的气韵也不会丢。
他这样的变化令皎娘很是惊喜,自然也不会拦着他,点点头嘱咐他乖乖听老太君的话,便放他去了。
秦妈妈倒未想到此行如此顺利,毕竟老太君是强把寿哥儿留在侯府的,如今寿哥儿自己跑回来寻他娘,若他娘死活不放人,自己可就麻烦了。
不想这位却拦都未拦,可见虽出身寒微,却是个明事理的,也能理解老太君疼曾孙子的心,本来老太君便最疼小侯爷,心心念念的盼着小侯爷尽早娶妻生子,她也能抱抱曾孙子,享一番天伦之乐,谁想小侯爷硬是不理会,先头跟着京里的一众纨绔,见天儿的往花楼里跑,就是不正经的娶个媳妇,后来去了燕州都是改了性,谁知这一改竟成了情种,执意守着个死人的灵牌当一辈子鳏夫,老太君天天唉声叹气,怨天尤人的说自己造孽,管不了这个孙子,眼瞅着侯府的香火都要断了,不成想,忽就冒出个粉妆玉琢的曾孙子来,哪里还舍得放手,要不是年纪实在大了,恨不能连寿哥儿进宫伴读都跟着。
便这么着,也是一天问好几回时辰,真是数着点等着回来,早把把就让自己出去在外头望着,而寿哥儿也没白让老太君疼,虽说这一老一小的没见多长日子,却格外亲近,要不然也不会遣自己来别院接人了。
本想着怎么也得费些口舌,不想这位大娘子却极懂事,不免高看了皎娘几分,到底是读书人家的闺女,心思灵透还识大体,也莫怪小侯爷这般搁在心里放不下呢。
一时告退了出来,上了马车回侯府不提,且说冬郎好端端在宫廊里碰了个胡乱认舅舅的乌龙,心里郁结难解,要说恼恨,想起那个粉妆玉琢莫名面善的小脸,真恼恨不起来,他一个大人总不能跟个小孩子计较,可一想到那个孩子竟是梁惊鸿新近请封的小世子,冬郎便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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