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转着脑袋, 像是巡视自己领地的将军。
梁惊鸿仔细瞧了瞧那鸡窝, 的确是木条扎的, 正想着是不是过去看看,老陈家的却从屋里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个瓦盆像是出来喂鸡,见了墙那边的梁惊鸿笑道:“姑老爷这是瞧什么呢?”
老陈家的一句姑老爷叫的梁惊鸿心里别提多舒坦了,笑道:“是想瞧瞧婶子家的鸡窝怎么搭的,岳母想养几只小鸡崽儿,正好我在,便帮着搭个鸡窝。”
老陈家的一愣,心里暗道,冬郎娘可真行,有道是上门姑爷座上客,便寻常百姓人家的姑爷上门,都得远接高迎,好吃好喝的待承着,生怕怠慢了,给自家女儿找麻烦,更何况,这位不止是小侯爷还是当朝国舅,这样的人物,就算燕州的知府大人见了,也得屁颠屁颠儿的讨好,冬郎娘竟让这样的贵婿搭鸡窝,真不知怎么想的。
有心让自家小子过去帮忙,可惜那父子俩都去明楼吃席去了,之所以自己没去是想着万一玉家这边要帮忙什么的,也好凑个手。
要不自己过去帮他搭吧,却又想冬郎爹是个读书人,干不得这些活计,冬郎娘却是个极能干的,家里外头一把好手,再说,过年的时候,自己这边孵了几窝小鸡崽儿,还问过冬郎娘,若想养正好挑几个,冬郎娘说她家老头子事儿多,嫌鸡粪臭,横竖家里就他们老两口,养鸡下蛋也吃不了,也就没养,怎么这会儿偏偏敢在女儿回门又想起搭鸡窝来了,还让姑爷搭?想必是故意的。
这是念着女儿受的委屈,心里过不去吧,也是想看看,这身份尊贵的姑爷,能不能为了皎娘低下身段干这些粗活儿。
想明白了,便不好说帮忙的话了,笑道:“原来是要搭鸡窝,隔着墙哪里能看的清楚,不若姑老爷过来瞧吧。”
梁惊鸿道:“那就叨扰婶子了。”说着从院门绕了过去,研究陈家的鸡窝去了。
老陈家,先开头还有些拘谨,毕竟眼前这位的身份太吓人了,若不是亲眼所见,做梦都想不到,这样的贵人能来她们这样的百姓人家。
却未想到,这位贵人很是随和,一边儿瞧鸡窝一边儿跟她唠家常,一口一个陈叔,婶子的叫着,一点儿架子都没有,老陈家的也就放开了,跟他说了好些皎娘小时候的事儿。
皎丫头生的好,性子也乖巧,就是身子弱,平日里不大出屋,也就赶上日后好不冷不热的时候,在院子里坐会儿针线,打小手就巧,我还记得六岁大的时候,就做了一手好针线了,绣的花啊鸟的别提多鲜活,说起来我家大妮子的针线还是跟皎丫头学的呢,可惜我家那妮子笨,只学了点儿皮毛,可就这也是咱们这儿十里八街数得着的好针线了。
老陈家的说起这个就从心里庆幸,得亏当年自己没错注意,趁着皎娘家来,让大妮子跟她学了几天针线,就凭这手针线,才说了门好亲事,到了婆家婆婆小姑的也都高看了一眼,年前还生了个大胖小子,夫妻和美,婆媳安生,日子过得热乎着呢。
梁惊鸿听着有趣,笑道:“我倒不知她还收了个徒弟,改日若有机会定要见见。”
老陈家的更是欢喜,一叠声答应着。
唠了会儿家常,梁惊鸿方回转玉家开始搭鸡窝,老陈家的觑着空也过来跟尹氏说话儿,望着院子里套着旧衣裳拿着木条子搭鸡窝的梁惊鸿,忍不住道:“你倒是胆子大,就不怕把你家这贵婿给吓跑了,你见过哪家女婿上丈人门干这活儿的,谁家不是远接高迎,生怕怠慢了。”
其实尹氏刚也是一时想起女儿的委屈,张开便说出来,见梁惊鸿套着冬郎爹的旧衣裳去了陈家研究鸡窝,就后悔了。
想他堂堂小侯爷,在岳家干这样的粗活儿,传出去会不会失了体面,可话都说出去了,人家都干上了,总不能再去拦着吧。
想到此,不禁道:“话都说出去了,还能收回来不成。”
老陈家的听了,笑道:“收是收不回来了,不过好歹能补救补救。”
尹氏:“怎么补救?”
老陈家的往里屋窗前坐着的皎娘努了努嘴:“你家这姑老爷能低下这样的身段,为的还不是皎丫头,你让皎丫头出去不就好了。”
尹氏眼睛一亮冲着屋里心不在焉的皎娘喊了一句:“天怪热的,皎丫头给惊鸿送碗茶过去。”
皎娘应了一声,提着壶出去送茶,一出屋就见梁惊鸿猫着腰在院子角往地上围木条,他没干过这样的活儿,做起来难免生疏,李顺儿几个远远的站着,得了吩咐,根本不敢过来帮忙。
这会儿又刚过了晌午,日头正毒,这边又没个阴凉,便坐着不动,也得出汗,更何况还干活,虽说功夫不大,也是出了一身的汗,背上都侵透了阿爹的旧袍子。
见他这般,皎娘一时都不知该说什么了,提着壶站在那儿半天也没吭声,就这么眼瞧着梁惊鸿的汗滴答滴答的落在地上,心里说不清是个什么滋味。
远远站着的小厮忍不住低声道:“大总管您说咱们六爷是不是搭鸡窝搭的入神了没瞧见大娘子啊。”
李顺儿瞪了他一眼小声道:“你当六爷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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