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惊鸿忍不住翻了白眼,心道,狗屁的品性端正博学多才,在自己看来,那小子根本没长大,不然见过谁家这么大的兄弟还有事没事儿便缠着姐姐的。
只不过这些话,说给自己外甥,总觉着有失长辈风范,便咳嗽了一声道:“既如此,日后你可不能荒废了这样的人才。”
四皇子虽未答话,却目光晶亮,似是听进去了。
梁惊鸿心道,得让冬郎这小子有事儿可做,不能闲着,免得跟自己抢人。
四皇子再早慧到底不过是个孩子,哪里能猜到梁惊鸿的心思,被他三两句就给套了进去,立志以后绝不能埋没先生的大才,或许正是此时的几句话,造就了日后南楚的一代明相。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花厅,陆成跟潘明成两人一见梁惊鸿前头的小公子,便知是四皇子,忙要跪下磕头,被四皇子拦下道:“此次我是随舅舅出来游历见识一下燕州的风土人情,并非公事,两位不必多礼。”
两人这才躬身施了一礼。分宾主落座,梁惊鸿只在旁边吃着茶听四皇子跟两人说话,他这外甥,当真是个人精,年纪不大,却言之有物,便应对陆成这样的官场老狐狸跟才能卓绝的潘明成也是游刃有余,既有皇子的尊贵,亦有礼贤下士的谦和,就梁惊鸿在旁看来,过了今儿,陆成跟潘明成对自己这外甥只怕肝脑涂地都不在话下了。
孟光接了梁鸿案
说起燕州的风土人情, 陆知府便道正想着在郊外有场蹴鞠赛,邀两位皇子去散散,且那边依山傍水风景极佳, 说着看向梁惊鸿道:“说起来当年六爷还曾在那里赢了北国使团, 留下一段佳话,听闻明成当时也在。”
潘明成目光闪了闪:“我在旁看个热闹罢了,要说在场上大显神威的还是六爷。”
梁惊鸿道:“你也莫妄自菲薄了, 真上了场你也不差。”这语气却不同透着亲近,潘明成愣了一下,抬头看向梁惊鸿,疑心是自己的错觉。
却见梁惊鸿脸上虽没有笑容, 却并不似以往那般冷漠生疏,便知是真揭过去了,潘明成可记得昨儿在街上撞见, 梁府的马车飞也似的过去了, 那意思明显不想看见自己, 怎么才一晚上就变了, 底细瞧发现神情间隐约透出些喜悦, 举手投足亦掩不住的得意之色。
潘明成深知梁惊鸿的性子,便是五年前的他也不会喜怒形于色,他的心机手段皆非常人可比,而这世上只有一个人能让梁惊鸿像个凡夫俗子一般真情流露, 这个人便是皎娘。
潘明成是一路眼看着他跟皎娘怎么纠缠的, 或许先开头是见色起意图新鲜,可后来却不然, 便是潘明成当初也未想到, 他会如此认真, 不,不应该说认真,应该说着魔了,弄到最后竟是连灵牌都娶进了侯府,这是死也不放手了。
且整整五年不近女色,一心守着皎娘的灵牌,若这都不算真情,这世上大约也便没有真情了,故此,能让他如此喜形于色的只会是皎娘。
这是孟光接了梁鸿案吧,不然岂会如此好脾气,跟自己都不计较了。
陆知府今儿拉了自己堂小舅子过来,就是为了这个,他到底是潘府的姑爷,总不能就这么眼瞧着潘府没落衰败,尤其明成才能卓越,是潘家近几代里最有前途的,且跟小侯爷既有同窗之谊,说到底五年前的事,也是受了王家的牵累,不然堂堂潘府大少爷何至于屈居一个小小的主薄,可如今王家人早死绝了,那位据传被王云儿所害烧死的玉娘子,死而复生,小侯爷夫妻团聚还得了一位聪明伶俐的小世子,如此花好月圆的,想来也不会再跟明成计较。
这才拉了潘明成来做陪客,果然,小侯爷大人大量,一句话便把过去的事揭了过去,不用想以后明成必不愁前程,尤其四皇子话里话外对明成颇为欣赏,要知道这位可是南楚的储君,也足以说明,小侯爷是有意成全。
想到此,愈发高兴忙又道:“那边虽在郊外却凉快的紧,若老太君有兴致,去瞧瞧热闹,倒比城里头有趣儿些。”
梁惊鸿道:“老太君也说想去郊外逛逛。”
陆知府大喜忙道:“这可好了,我回去就安排。”
说着便起身告辞,待两人走了,四皇子才道:“这明成公子可有什么不妥当吗?”
梁惊鸿挑了挑眉:“什么不妥当?”
四皇子道:“只是觉着舅舅好像不大喜欢明成公子。”
梁惊鸿:“你舅舅我是男人,他也是男的,我喜欢你舅母还稀罕不过来呢,喜欢个臭男人做什么。”
饶是四皇子这样的稳重性子,都忍不住笑了:“舅舅你脸皮可真厚。”
梁惊鸿伸手揽住自己外甥道:“舅舅跟你说,别的事儿都能在意脸面,唯有心爱之人跟前儿,必须脸皮厚,只有脸皮厚,才能把心爱之人弄到手,这可是你舅舅我的经验之谈。”
四皇子愕然一瞬,更是笑了起来指着梁惊鸿:“舅舅,你真是,真是……”竟不知该说他什么,这脸皮已经厚到一定境界了。
舅甥俩说笑着回了听松院,老太君一行也刚从花园子逛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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