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先谢了,便又看了看自己的跟寿哥儿的,遂有些不满道:“我的怎没刻字。”
寿哥儿忍不住翻了白眼:“你差不多得了啊,我外祖父又不知你要跟过来,白得了好东西,还嫌东嫌西的,你要不喜欢,给我,正好跟我这枚凑一对。”说着便要去抢。
五皇子忙塞到袖子里藏了起来道:“这是我的,干嘛给你,没刻就没刻,等回去让我四哥帮我刻上就是。”
一时彼此见过礼,五皇子便坐不住了指了指窗外:“寿哥儿,寿哥儿,你看墙边的那个是什么?是房子吗,瞧着不像啊。”五皇子还是头一回来这种民间小院,屋里不过就是桌椅板凳,没什么稀奇,便对院子里的布置稀罕起来。
而他指的正是那日梁惊鸿搭的鸡窝,寿哥儿也未见过鸡窝,看了看,摇摇脑袋:“不知道,要是房子的话,也太丑了吧。”
两人一问一答几乎是耳语,可屋里不大又安静,两个小家伙的耳语众人也都听见了,玉家二老好歹估计女婿的脸面,只咳嗽了一声,以做掩饰,冬郎却忍不住笑出了声,当没看见梁惊鸿的黑脸一般,笑道:“那的确是房子,不过不是人住的,是给鸡崽儿住的。”
五皇子有些嫌弃的道:“就算给鸡崽儿住的,也不用这么丑吧。”
冬郎瞥见梁惊鸿的脸黑成了锅底,恨不能仰天大笑,心里别提多痛快了道:“你舅舅头一回搭,自然手生,以后再搭就能好看了。”
舅舅?五皇子眼睛陡然睁大看向梁惊鸿:“舅舅,外头那,那个真是您搭的啊。”
梁惊鸿沉着脸:“嗯,我搭的,怎么着?”
五皇子可知道自己这舅舅的脾气,惹不起,忙道:“没,没怎么,挺好,挺好看的。”
五皇子跟梁惊鸿这一答一对的,玉秀才脸色却变了,到如今谁还不知他家这女婿是忠勇侯府的小侯爷,当朝皇后娘娘的亲兄弟,那这个上赶着要见面礼的小家伙儿,叫他舅舅,那这小家伙的身份还用说吗。
一想到这位是皇子,玉秀才腿都有些发软,他虽说是潘府蒙学的先生,却还是老百姓啊,别说皇子了,搁以前便是知府大人,在他眼里那都是老大的官儿了,后来知道女婿的身份,可是好些年才慢慢适应了,加上儿子又中了状元,也能勉强应对自如,可皇子,这是皇子啊,皇子还巴巴的要走了自己一块田黄印章,这,真是做梦都想不到啊。
皎娘见父亲神色不对,知道他是看出了五皇子的身份,有些惊惧,忙开口道:“寿哥儿你们俩先去院子里玩会子吧,等这边收拾好了咱们就回去。”
两个小家伙早坐不住了,只是苦于大人没发话,不好擅自行动,如今得了话,自然欢喜,拉着手便跑了,出了屋便直奔那鸡窝去了。
冬郎不禁道:“看起来他们对那鸡窝颇感兴趣啊。”说着忍不住又轻笑了一声,见梁惊鸿脸色更黑了几度,心里就说不出的爽快。
皎娘瞧了瞧梁惊鸿,又看了自己弟弟一眼,不禁在心里叹息,也不知这两人是不是前世的冤家,不然怎么见了面就跟乌眼鸡似的。
五皇子一走,玉秀才终是放松了些,瞧瞧儿子女儿都一副淡定自若的样儿,便是自己的老妻都面不改色的,不免有些羞愧,是了,自己紧张个什么,不如儿女也还罢了,难道连大字不识的妻子都不如了吗,想到此,也便定住了神。
皎娘见父亲神色安定,这才放了心,道:“明儿郊外有蹴鞠赛,老太君便说想去瞧瞧,让来接您二老过去,明儿一并去逛逛,说人多了能说说话儿热闹,只她老人家自己却没意思。”
尹氏不免有些犹豫,拉了女儿低声道:“你家那婆婆奶奶是位老封君,你娘我可是乡下种地的粗婆子,跟她老人家说啥啊?”
皎娘笑了拍了拍母亲的胳膊:“您啊尽管放心,老太君最是和善慈爱,跟您说话也不过是唠家常罢了,你想说什么便说什么,不妨事的,而且,还有叶氏夫人在呢。”
尹氏一听叶氏在,遂松儿了口气,周知府在任的这些年,叶氏隔三差五便过来,一二来去的也熟了,她若在也就放心了。
冬郎道:“既是明儿,那明儿一早我跟爹娘再过去便是。“他可不乐意天天跟梁惊鸿在一个屋檐下,船上是没法儿了。
梁惊鸿道:“明儿蹴鞠不止燕州府望族,还有文人名士,这些人可是今儿就去了郊外别院,你不赶早了去,让我应付不成?”
皎娘的担心
梁惊鸿这话说的虽不客气, 却是理所应当,冬郎跟他不一样,他是陪着媳妇回娘家省亲的, 是私事, 这些官场上的来往应酬不理会也没什么,冬郎却不同,他是领了皇命陪两位皇子出来游历的, 顺道回家探亲的,这是皇差,燕州知府陆成办这场蹴鞠说白了就是为了两位皇子,才会广邀文人名士。
而冬郎既是朝廷官员又有皇命在身, 且还是两位皇子的授业先生,这样的场合自然该他出面,毕竟梁惊鸿虽身份地位高, 却并未在六部挂职, 算个闲散人, 且还有个风流纨绔的名声在外, 不说梁惊鸿不耐烦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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