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家在京城有宅子,空置多年,未曾翻修。如今进了京城,也不好再住客栈,以免让人笑话,只得硬着头皮回家了。
好在从荣国府出来时辰尚早,花了些银子多请了些人大置收拾几间屋子,铺盖都是现成的,没两个时辰,便简单的安置下来了。
薛姨妈气得胸口发闷,薛蟠压根看不出眉眼高低。宝钗唯一庆幸的是英莲因身份所限和丫头仆妇们呆在一处,不然这会儿指不定又起什么幺蛾子呢。
宝钗一边操持家务,一边又悄悄派人去荣国府打听各中消息。
来的路上,王夫人还写信说给他们一家收拾了一处不处的院落,静待他们入京。
所以宝钗和薛姨妈理相信是王夫人出了什么事,不然不会避而不见。
薛家下人跟着之前看宅子的老仆去采买,等到晚膳前,薛家这边也终于从荣国府那些嘴上没把门的下人口中知道了个奇葩的事情经过。
娘们面面相窥,然后薛姨妈摇头不相信薛家下人打听来的消息。
贾史王薛,并列四大家族。四家的姑娘不说从小一般长大,也都彼此知道些性情的。
她姐姐自来不喜贾敏,成亲后更是如此。她对贾敏虽然没多少厌恶,但也没多少喜欢。
贾敏清高,目下无尘。别说打架了,她清高到看一眼她姐姐都觉得是在玷污她的眼睛了,又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所以说打架什么的,薛姨妈是压根就不信。
再说林家姑娘差点在荣国府里饿死,这事太奇葩了。
她姐姐自小就比她聪慧,精明,这么蠢的事,不可能是她做的。
薛宝钗听得怔怔的,一方面她相信薛姨妈的分析,一方面又觉得荣国府的下人也许有夸张的成份,但不可能也不敢编出这种瞎话。
半晌,薛宝钗才柔声劝薛姨妈,“今日在那府上,我看凤丫头说话闪烁其词,很不像妈常说的那么干脆。许是今日不方便言语也是有的。妈不妨明日下帖子请了凤丫头过来说话。到底都是王家的姑奶奶,想来凤丫头再不至于搪塞您。”
明日就给凤姐儿下帖子,这何尝不是一种试探。
若凤姐儿明日来,那今日之事必有难言之隐。若凤姐儿不来,以后亲戚处着就是另一种说法了。
“也使得。”薛姨妈拍拍宝钗的手,“那府上的大姑娘,是你两姨表姐,如今在宫里当着女史。我儿若是进了宫,有她在里面,你们姐妹也好相互扶持。如今怕是要另做打算了。若你爹爹在,何至于此。你哥哥就是没笼头的马,自打英莲入府便没一日让人省心,到是苦了你。”
“妈说的是什么话,这样的日子若还苦,可见是女儿不知惜福了。”笑着低了杯凉茶与薛姨妈,“妈且喝这个,败败火。”
幸福都是靠对比的,她也羡慕那些官家小姐,可转头看看身边那些卖身为奴的丫头下人,宝钗又觉得她至少是个主子。
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谁又能说不好呢。
出生不是她可以选择的,但她可以选择她的人生。她孩子的出生
“你小姑妈走了?”荣禧堂里,王夫人听闻周瑞家的汇报便将凤姐儿叫了过来。
凤姐儿来的路上便想到了王夫人会问她什么,来了一听果然是这事,连忙应道,“刚回去还在翻找东西,好叫人送过去。”
“很应该如此。”王夫人转着手上的佛珠,心里恨得咬牙不已。都是贾敏那个贱人。
“你瞧着宝丫头如何?”
凤姐儿精明不在正地方,心眼子又绝对不少。听到王夫人这么问,先是试探的说了句模样极好。
见王夫人听了眉头微微皱了一下,凤姐儿话风一转又说起宝钗看起来多稳重展样来。
王夫人表情开始微微和缓,凤姐儿不由想到宫里的元春,思维便有些发散。
元春入宫几年了,年纪越来越大。宝钗正值妙龄,何况还是那等容貌,若是入宫哪还有元春什么事。
元春与宝钗都是王家的外甥女,于王家都是一样的亲缘关系太太怕是也想到了这里吧?
“宝玉今天可好些了?”问过了宝钗,王夫人又问起了宝玉。
凤姐儿收回心神笑着回道,“好叫太太放心,宝玉今日好多了。昨夜宝玉嚷着热,袭人昨夜竟是扇了一夜的扇子,今儿手腕子都肿了。老太太听说了,让人收拾了绛芸轩,晌午前就给宝玉挪了屋子。冰盆太凉,只叫丫头早晚各领两盆,远远的放在窗下”
“这也罢了,我昨日让你打听的事,可打听到了?”
凤姐儿一顿,摇头,“到底离的远了些,一来一回还需要些时日。”
王夫人一想京城离扬州的距离,虽然心下不满,倒也没在说什么。又吩咐了凤姐儿两件事,便打发凤姐儿回去了。
凤姐儿面上不显,一如往常的往回走。只一回自己屋子,脸就落了下来。
太太打听林丫头的生辰八字做甚?
“奶奶说的事,我到是猜着了。”平儿给凤姐儿奉茶,笑意盈盈的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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