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小脑袋一点一点的,人已经睡着了。
然后一会儿的功夫,黛玉那小额头就被五颜六色的颜料覆盖了。
看着一张大花脸的黛玉,柳尨笑得尾巴尖都打颤了。
朱珠与唐琅对视一眼,心里都浮上两个字。
‘幼稚’。
深夜了,渐渐的起了风。柳尨玩够了,便转盘一收,便带着黛玉回了房间。
黛玉在京城,一般都会睡在二楼。柳尨知道黛玉的习惯,直接带着黛玉在二楼卧室休息了。
晚上,变成一条竹叶青,柳尨盘在黛玉枕间睡得极香。
洗脸?
不存在哒。
转天,黛玉还没醒,柳尨直接盘到房顶上,准备居高临下欣赏一下黛玉看到自己新造形时的欣喜若狂
“啊!”
这厢黛玉看着水盆里的倒影吓得失声尖叫,在屋里一边蹦跶一这指着水盆叫。
泥妹,露馅了。
朱珠和唐琅站在一旁左看右看就是不看盘着蛇身呆在梁上看热闹的柳尨。至于其他的丫头,则是一副忍俊不禁的样子的看着黛玉像只炸毛的奶猫瞪圆了眼睛喵喵叫。
林家正院那边,贾敏一早便见了荣国府的管事娘子,赖大家的。
“本是大喜的日子,老太太也极高兴。不想竟出了这事,昨儿气得儿狠了,今日便有些不受用。早起鸳鸯姑娘侍候老太太用了半碗粥老太太说了,若是姑太太不忙着回通州,不妨回府里娘们见见。她如今上了年纪,也不知道以后如何呢。”
再怎么样都是亲妈,贾敏一听这话,又想到老太太年事已高,也没多说什么,直接换了衣服便叫人备了车轿回荣国府了。
赖大家的见贾敏自己回去,不知怎么的竟松了一口气。那小祖宗不来,真心不是坏事。
这厢,贾敏进了荣国府,与老太太见了礼后便顺着老太太伸过来的手坐在老太太身旁。
“怎么不见玉姐儿?”
贾敏身体顿了一下,然后面上适时的做出一个恍然的神色,“刚还觉得少了些什么呢。若老太太不说,我都没想起来。赖大家的一去,我这心里一着急,到是将那丫头忘了。”抬头看她,“老太太可是有事?”
有事您就跟我这个当娘的说,没事,您老又何必还要找不自在呢。
说的跟真的似的,贾母不动声色的看了一回贾敏的神色,发现不似作伪,到也信了几分。
娘们说了一通家常,过了一会儿,起身更衣,贾母叫人悄悄的问了赖大家的,听说贾敏确实是听了自己不舒服的消息后便直接过来了,这才真的相信了贾敏的话。
少时,贾母回来打发了所有丫头婆子,这才拉着贾敏将之前的事细掰扯一回。
王夫人请马道婆施法暗害贾敏这事,不是时间长了就可以忘记的。
哪怕王夫人现在已经遭了报应。
当然,说起这个报应,贾母便认为这是贾敏做的手脚。
这么长时间了,如果王夫人这事是贾敏做的,老太太希望贾敏能够以大局为重,将这页翻过去。
旁的不提,只说宫里的元春若是不受母病影响,说不定还有翻身的机会。
只是这话,老太太不知道要怎么跟贾敏说才能不伤了母女情份,一时很是为难。
贾敏不知道她老娘将王夫人的病归到她身上,看着年迈的母亲,想的都是小时候承欢膝下,以及出嫁这些年因为膝下空虚为自己操碎的心。
想到那一封封来自母亲的家信和那一匣子各种各样的生子偏方,贾敏到底是心软了。
可当老太太隐晦的说起王夫人被报应的时间已经够长的时候,贾敏的心却一点一点凉了。
老太太不会以为王氏会得那么个怪病是自己下的手吧?就算是她,难道她不应该这么做吗?
“我知道这事是她对不住你,不看她如何,只看元春和宝玉俩个,老婆子也不忍心就这么毁了两个孩子。”拍拍贾敏的手,继续说道,“这些年你不在京里许是不知道,她虽笨拙,倒也孝顺”
“自打你出门子,元春便抱到我膝下养着。如今在宫里苦熬着, 我这心将来怎么见你父亲。宝玉那孩子也是好的, 自小就聪明伶俐, 他又是含玉而生, 有大造化的。将来一定能重振门楣,如今却要受王氏所累, 我就怕, 就怕毁了这孩子。这些日子, 我吃也吃不下,睡也睡不着, 一闭上眼睛就都是你父亲我这般年纪, 府里这般又光景,闭不上眼”
王夫人发病的时间太巧合了呢,也怪不得贾母就将整件事都算在了‘受害人’贾敏头上。
前脚算计了小姑子, 后脚就得了这么个病。说不是小姑子干的,谁信呢。
黛玉信呀。
毕竟谁做的谁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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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人冤枉的滋味并不好受,贾敏刚刚软化的态度瞬间又硬了起来。看向她老娘的神情也多了几分疏离。
她也有女儿, 女儿还是个混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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