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贾雨村张着个大嘴,躺在马棚子里,看着洁白大雪从天飘飘洒洒的落了一地。
然后那些大雪带来的极冷温度,彻底将贾雨村嘴里的马粪冻住了。
就那么张着嘴的姿态冻了一夜,结结实实的冻在嘴里,冻在牙上面
对于贾家人来说,这不过是一个小插曲。
原著中,连焦大那样的忠仆都不得善终,像贾雨村这种吃里爬外,忘恩负义的家伙,更不值一提。
更何况,荣国府的生死存亡如今还是个未知数,这种时候人心中的恐惧和暴虐被无限放大,这么对待贾雨村,仿佛还能让人纾解心里的焦燥难安。
当夜,贾琏回到房间,看着比往日要殷勤的凤姐儿,心里倒没有迁怒他的意思,只是到底起了疙瘩。
凤姐儿小意温存,贾琏也可有可无的应付着,反正俩口子同床异梦也不是一回两回短时间的事了。
等熄了烛火,并排躺在床上后,两人这一夜前半夜谁都没有睡着,倒是后半夜都睡沉了。
贾赦那边破天慌的独自一人睡在了书房里。
他想到年幼时祖母如何疼宠他,他想到年少时祖母替他定下张家这门亲事。他想到和张氏举案齐眉,生下贾瑚的那些美好日子。他想到贾瑚聪慧,过目成诵。他想到
贾赦想了很多,最后又想到了邢氏的哭诉。
邢氏的颜色不及张氏,浑身气度也不及张氏,家世更是有所不及,就连性情为人,在贾赦看来都差张氏多矣。
再加上老太太一直不喜邢氏,时不时还会训斥她,又有房里姨娘丫头你一言我一语的状告,贾赦可以说,成亲这么多年,他除了刚成亲那个月在邢氏房里歇的时候多,其他时候,哪怕初一十五他都不一定会想到她。
嫁给自己到底是委屈她了。
她说的对。
既然嫌弃她小门小户出身,当初又为什么到她家下聘去。若她嫁到门当户对的普通人家,又怎么会白白蹉跎年华守了那么多年的活寡,还要被人咒骂是只不生蛋的母鸡。
既然将她娶进门了,为什么不能给她一份尊重,一份体面。说她吝啬,她说左性。可诺大的荣国府,男人儿女奴仆,她能靠谁,谁又给了她依靠。
她说,一年到头没在她房里睡几回觉,她要是真怀孕了,那孩子她敢生,你们贾家敢认吗?
想到张氏,再想到邢氏,贾赦不由想到是不是成为他妻子的女人都要那么不幸。
一夜翻来覆去,贾赦发现他能做的事情竟然只是将他书房里的几样古董叫人打包送到邢氏房里。
邢氏看着贾赦让人送来的东西,又是哭又是笑,最后擦干眼泪将东西收起来,又成了那个死了心的大太太。
好也罢,歹也罢。
不过是活着罢了。
贾赦和贾琏没想到一大清早就迎来了宣旨太监,等到宣旨太监一走,爷俩就又互视一眼,溜溜达达的去了宁国府。
当今这句跟罢官没两样的话,几乎是绝了贾政所有上进的路。想到府里老太太,爷俩觉得留在府里绝对没好事,于是便躲到了宁国府。
宁国府里还在给贾敬办丧事,两人去了也算是本家爷们,再加上到底辈份在那,丧事上不好撵人,就由着他们了。
两人至今还不知道贾母这个当娘的都干了什么,不然也就不会觉得见了贾母尴尬又气恼躲出去了。
贾母在梨香院里听说了当今的口谕,眼睛一翻就要晕过去。谁知道当初下在她身上术法还是那么给力,于是贾母又一次没有晕成,眼睛瞪得大大的看向前方。
贾政一早就收到这份口谕,让贾母知道当今那里一定是知道了什么,并且已经定了贾政的罪。
他们的李代桃僵和先入为主的办法彻底夭折了。
贾政是不废也得废了。
想到这里,贾母就一连声的叫人去将贾政找来。
贾政既然已经废了,那么大房就不能再陷进去了。
尤其是在当今已经定罪的情况下,大房再站出来认罪,不但有欺君之嫌,还有可能让荣国府全面覆灭。
贾政垂头丧气的来了梨香院,贾母一见他也顾不上安慰他,只问那道请罪的折子递上去了没有,流言传出去了没有。
贾政眼睛闪了闪,然后一脸肯定的对贾母点头。
贾母见贾政这样,心里直接‘咯噔’了一声。
完了,完了,这回弄巧成拙了。
其实贾母这会也是慌的一逼,不然也不会看不出贾政神色有异了。
现在将折子追回来以及叫周瑞俩口子停手,绝对还来的急。可惜贾政这会儿满心想的都是他都这样了,大房凭什么好?
从小到大只因为他是嫡次子,所以他和爵位失之交臂。读书做学问他哪一点比不上贾赦。就因为他是次子,所以老太太百年后,他就得滚出他从小生活的地方。就因为他是嫡次子,他的儿子就不能像贾琏那样一出生就有爵位等着他继承。就因为他是嫡次子,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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