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雷洛夫,克雷洛夫带着演员们来这边巡演的时间不长,只能给他们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
林烁已经很高兴。
回去的路上下起了雪,话剧院离公寓不远,他们是步行过来的。贺焱和林烁身材都不矮,挤一把伞下有点拥挤,于是一人拿了一把伞出来。
两个人伞并着伞往回走,贺焱积极地找话题:“他们演得真不错!”
林烁“嗯”地一声,算是接话。
林烁的敷衍让贺焱不大高兴。他稍稍侧过头,小心观察着林烁的表情,见林烁神色愉悦,显然很满意今晚的话剧。他提出新的想法:“你觉得我这段时间去找个话剧老师练练,到时演《夏花》的时候会不会变厉害!”他有点小激动,“比凌楚厉害!”
林烁顿了顿。贺焱就是这脾气,总爱和人较劲,永远不肯服输,尤其是不愿意输给自己喜欢的人。他说:“如果你肯下大功夫,说不定会有可能。”
贺焱燃起了雄心壮志:“我当然肯!”
贺焱高高兴兴地筹划着给自己找个话剧老师。
林烁听着贺焱给齐叔打电话,抬眸望着伞外飘着的雨雪。这又冷又凉的雪天已经持续挺久了,过完年应该就会转晴转暖,到时天气就会明媚起来。
贺焱把找老师任务甩给齐叔,转头就看见林烁安静地看雪。他特别不喜欢林烁安安静静的样子,好像一个不注意林烁就会消失。他不由开口打断林烁的静默:“想什么呢!”
林烁转头朝贺焱笑:“没什么。”
雪越下越小,几乎快停了,也没夹着雨了。贺焱把伞一收,挤到林烁伞下拿过林烁的伞,边帮林烁挡雪边整理林烁软绵绵的大围巾:“冷不冷?别又冻病了,”他哼哼两声,口不对心地说,“我可不想再照顾病人!”
林烁说:“不冷。”
贺焱有些暴躁。
他不记得自己和林烁以前是怎么交流的——或者说以前他和林烁根本没有交流。可这一年多来已经不一样了,他和林烁会说很多话,他和林烁会一起做很多事,他们明明越来越亲近、越来越默契——
可是林烁病了以后就不一样了。
虽然林烁还是对他笑,还是和他说话,还是和他上床,但他总感觉林烁离自己越来越远。
贺焱紧握着伞柄,停下脚步恼火地问:“到底怎么了!”
林烁被贺焱突然的怒火弄得一愣。他惊讶地抬起头:“什么怎么了?”
贺焱说:“你到底怎么了!是身体还不舒服还是在生我的气?中午是我不好,不记得你刚刚病好——你直接和我说不成吗!你生气你告诉我啊,你不高兴你告诉我啊!”贺焱越说越委屈,眼眶差点红了。他站在原地看着往前多迈了两步的林烁,像个被遗弃的大孩子。
林烁有些哑然。
贺焱迈步上前,一把将林烁抱进伞下。他紧紧地搂着林烁,像是搂着这世上最重要的也最珍贵的宝贝。他说:“你都和我说好不好,林烁,你难过了你不高兴了都和我说好不好。”
林烁推开贺焱的怀抱:“街上很多人——”
贺焱蛮横地说:“街上很多人关我什么事!”
林烁静了静。他想说这是他们“约法三章”过的,可转念一想,什么事不是随贺焱高兴来?约法三章里的“三章”是贺焱定的,他爱怎么改根本都不用过脑。他微微仰头,借着雨伞的掩映亲了亲贺焱的唇。
贺焱被林烁亲得什么都忘了。
他反客为主狠狠地吻了上去。
林烁等贺焱亲完了,含笑说:“我真没什么,就是有点累了。”
贺焱听到林烁的解释顿时放下心来。他眉开眼笑:“那我们这就回去休息。”
当晚贺焱果然没再拉着林烁上床。
两个人安睡都天明。
相比之下,郭南生的心情很不美妙。
他找不到言晖的踪迹。
言晖不知道什么时候动过他的手机,把他手机里的号码删掉了。而他已经很久没有打过言晖的手机,根本记不起言晖的手机号是什么。
言晖写的东西细腻而缜密,现在看来,他自己也是个谨慎又细致的人。
谨慎细致到完美地抹掉了郭南生可以想到的所有线索。
郭南生把自己的手机从头到尾翻了一遍之后,哈哈哈地大声笑了起来。言晖怎么就这么肯定他不会记住他的号码呢?言晖真是该死地肯定啊!偏偏事实就是这样,他根本记不得!
郭南生快找疯了。
他直接让人张贴广告,在小区附近登满了寻人启事,把大笔大笔的钱拿出来悬赏能给出线索的人。
有钱能使鬼推磨。
郭南生很快从保安那拿到了清晰的社区监控。
郭南生这才想起还可以看监控。
郭南生认真地把言晖离开时的情形回放了几遍。他用吃人的目光瞪着把言晖扶上车的男人,言晖什么时候认识这样的人的?年纪和言晖差不多大,开车好车,又高大又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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