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
至少不是他嘴上说两句就能得到。
能怪林烁把他当小孩哄吗?他根本什么都不去做,就想着把林烁霸占起来,就想着让林烁谁也不亲近、谁也不喜欢——
有人能让林烁亲近、让林烁高兴,不是挺好吗?
总比让林烁一个人孤零零地撑着,身边没半个人陪伴要好得多。
贺焱鼻子酸溜溜,说话也带上了几分鼻音:“那我以后过去了住哪儿?”
林烁只当自己和贺焱的逻辑对接成功。
他听着贺焱委屈的嗓儿,心里一乐,向贺焱保证说:“你来了我当然和你一间房,你想到哪儿住都行。”
贺焱现在听林烁说什么都觉得林烁在哄自己。
贺焱努力把难受的感觉压下去,对林烁说:“行,你们住一块吧,”蔫了吧唧地把话说了出口,他又忍不住强调,“但是你自己说了的,周末你得和我住!”
组委会
s市。
华国导演工会。
春风刚刚摸到二月的屁股,第五十五届评奖组委会已经正式建立。
组委会公布出了今年获得投票资格的322个新成员,包括导演、编剧、演员、动作指导、艺术指导、服装设计师等等,跨度极广。
目前总投票成员已经突破五千,组委会十分忙碌。
他们得在三月初整理出各方送来参与评奖的电影、电视剧、舞台剧、话剧名单,公布在投票栏目让投票成员们投票,选出各个奖项的最佳影片。
电影想要获得提名资格,至少要在五千多投票成员中争取到五百票以上,基本上很多去年票房、口碑都没啥水花的电影会在这一环节被剔除。
不过很多电影送过来本来就没想着能拿奖,只是想来碰碰瓷,表示自己参加过导演工会大奖的评奖环节而已。
组委会的负责人姓徐,叫徐松,是个了不起的人才。他一生命大,小时候出了车祸,车上的人都死了,只有他活着;年轻时坐飞机,飞机出了事故坠毁,他跳伞降落在湖心,又捡回了一命;这是两桩比较大的传奇事故。其他大大小小的意外就不多说了,总之,徐松这辈子遭遇的生死危机比别人都多得多,但他又总是神奇地活下来!
于是徐松愉快地去拍恐怖片。
由于体验过太多次生死关头的感觉,徐松拍出来的恐怖片特别刺激,居然成了国内惊悚片的代表人物之一,甚至还曾经入围国际金狮奖的提名!
能把恐怖片拍到这个程度也真是一朵了不得的奇葩。
徐松之所以没拿过真正的大奖,是因为他不喜欢讲述所谓的“人性”,他只是在创造恐怖的气氛,讲述恐怖的桥段,最不喜欢的就是动不动就揭露人性的弱点、人性的善恶、人性的这个那个——
电影嘛,能让人觉得比带进去的那桶爆米花值得就得了,哪还用搞那么高深的玩意儿。生活已经够累了,他可不想再穷折腾。
徐松今年不想拍新片,答应了华国导演工会的邀请加入今年导演工会奖的组委会成员。
一个好的电影人从来不会远离电影院。徐松把今年大部分参评电影都看了过去,大部分都在百分之十时按下关闭键,事实上他觉得百分之十已经很有耐心了,观众可不会给你这么长的时间——你最好在十分钟内就把观众的心脏抓到手里头,然后用剧情把它攥在手里捏出你想要的形状!
徐松看得昏昏欲睡。
今年的电影质量实在不怎么样。
有几部毫无争议的好电影徐松已经看完了,现在他正在搜寻漏网之鱼。
徐松的目光落在一部电影上。
《告白书》。
徐松听说过这部电影,听说它是一月贺岁档里比较有深度的一部。徐松对“深度”两个字过敏,直接把它排除在观看名单之外。
后面《告白书》再怎么好评如潮,徐松都没有关注过了。
作为组委会的成员,参评的电影至少得过上十分钟吧?徐松没再把《告白书》扔开,而是把它放了出来。
徐松原本大大咧咧地坐着,有些昏昏入睡地靠在椅背上等着片头过去。
《告白书》正片放映三分钟后,徐松不由自主地坐直了。
“罪案发生后,有作案动机的人自然会受到怀疑。”
这是故事的起源,一个最简单也是复杂的起源。
虽然法律支持的是“疑罪从无”,但很多人心里都支持“疑罪从有”。人很容易有先入为主的观念,从长相、贫富、身份地位来判断一个人是否会做出某一种行为。故事里面,主角是个“一看就很像犯罪分子”的人,而真凶却是个“怎么看都不可能犯罪”的人。
徐松几乎是屏住呼吸把《告白书》看完的。
这电影里有他最讨厌的“探讨人性”。但看完以后他发现,自己讨厌的不是探讨人性,而是讨厌大边幅的“揭露现实”“批判黑暗”,割裂了故事的完整性和流畅性,像这种把故事好好说清楚的类型倒是没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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