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抓着人了。』
「谁?」
『像是打下手的,但死活不肯说。』
「审。」
『……』
厅对面没动静,温徇皱了下眉:「哑巴了?」
『将军,我没见过他。』温一犹豫了下:『是我们的人吗?』
「……等我过去。」
温徇切断通话,然而刚行出一步,他顿了一下,又抬手拨了回去。
『将军,还有甚么吩咐?』
「去告诉那孩子,那个哥哥可以见他了,在房里等着。」
『是。』温一掛断通话,转头便着急交代警局腾出一个高级点的刑房……
朱掣在人群中晃了一个小时,直到游行车队都散尽,市集上开始进入后半段的热闹,才终于见到从转角出来神情严肃的温徇。
「小五已经摸上了偏离轨道的车,那十二个孩子已经被换下来了,只等他被带到目的地把接头人揪出来。但刚刚小一说酒吧那有动静了,我现在要去提审,免得背后那人察觉不对烙跑,只是有件事要你帮忙。」温徇有些为难:「那个孩子终于愿意作证了,但我不知道他会不会反悔,未免情况生变,我先去抓人,你先去帮我听听他怎么说。」
朱掣脑中晃过自己先前失态的表现:「我可以吗?他说的可能是案件关键。」
「我相信你。」温徇笑着捏了下他的胳膊:「难不成你要替我去仗势欺人吗?」
触感随着手滑落,朱掣感觉刚刚被抓住的地方泛起一股热意,他拧眉看向温徇,可对方只是又拍了拍他的肩。
「拜託你了。」
朱掣照着温徇交代回到旅店。
温三将他领到楼下房间,一开门是间四人房,其他三个孩子已经被支走了,独留那个男孩坐在床尾,撑着床沿晃晃地踢着腿。
是那天站出来的那名男孩。
男孩闻声抬头,眼角还蕴着一抹嫣红,却无比坚毅地看着他。
「大哥哥,我终于见到你了。」
……
出了房间,朱掣靠在门前,心中五味杂陈。
温三站在旁边没吵他、似乎很习惯地在给主家心里掂量的时间。
朱掣回想起刚刚男孩说的话。
他只是坐在那里听而已,却觉得自己好像也被那些污浊的罪恶玷污了,那些恶趣味的欺凌作弄,令人无比噁心。
男孩说,他们是被人从山匪那抢过来的,然后就被安置在那,早几天伙食和休息品质都还好,但过了一周后,那个避难所就成了噩梦。
每过几天,室内光暗下来,就会有个人带着很多黑衣人进来和他们玩转圈圈摸糖游戏,糖果会黏在一根绳子上,数量比现场小孩少一颗,那人会要求孩子们跟随黑衣人和自己的脚步用绳子绕着中间圆柱拉绳转圈,每次圈数都不同,喊停后所有小孩就要从绳子上抢糖,谁没抢到糖就要被惩罚,成为那天的「幸运儿」。
一开始没人听他的话,那人就挑出三个人用强,然后告诉他们,如果下一次听话玩游戏,那么就只有没抢到糖果的那人会变成「幸运儿」。
很意外的,有一个人先妥协了,然后接着,大家都妥协了。
自那以后,「幸运儿」就只有一个人。
朱掣听完这番话,大概明白那个绕圈的目的除了玩就是要让孩子弄不清楚每次进出的门是哪一扇,再加上他们不可能弄清楚那人的身形,毕竟所有的孩子在有些营养不良的基础上都长得比较矮小,根本不可能超过成年人,自然也不能靠这点指认是谁。
靠科学,查到并不是净明。
而靠声音,男孩听过音档,不是净明也不是路翔。
只是男孩最后指称每次那人来之前都会有两下很重的摩擦声,一浅一重,其中重的那一声是门的声音,但另一下听不出到底是甚么。
不过既然这是为了要混淆孩子们在黑暗中的方向感,那就是为了能将罪行推脱到使用另一个门的人身上──但是哪一边会需要这么做呢?
温三刚去旁边接完电话脸色有些沉重,见朱掣还在门前沉思,只能打断道:「将军说你这处理好后,如果有空的话,可以带着设备去医院找净明大师。」
「怎么了?」
「将军那出了点问题,一时赶不会来,他说让您不用担心,没意外的话这次的事差不多该收网了,跟净明大师没关係。主要让您去就是……呃……」
温三停顿了一下,像是在斟酌用词。
按照温徇的态度,那边抓到人后,这边就告诉自己该收网,甚至主动让他去採访和尚,那么应该已经确认净明大师没有嫌疑、最多就是跟着贪了点蝇头小利,自己去面对他也不会再有把人绞死的衝动,既然现在确实没什么事,这录製又是迟早都要做的,他本来就想一鼓作气办完。
可这话里的迟疑是怎么回事?
朱掣疑惑地盯着他,只见他思量再三,才窘迫地开口道:「就是……将军说,您可以找他寻一下『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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