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秉持不趁人之危的美德抽出被怀抱绑住的手,稍微往上挪了些小心错开容易擦枪走火的部位。
温徇察觉动静,睡梦中往朱掣身上拱了拱,就着新位置再次抱紧。
朱掣让他的头靠到自己肩窝继续睡,顺手有一下没一下缕起他脑后睡乱的头发丝顺毛。
在这一个月里,朱掣顾着经营帐户没花太多精力在意,但昨天那事一出,却好像也隐隐猜出了甚么。
他,或是他们这群温家人,对于张大迅的感情似乎跟路翔差不多。
不是温徇当时回程刻意表现出的对于往事的怀念,而是一种更加强烈……甚至是恶劣的情绪。
也许温徇可以将情绪藏得很好,但是其他人却藏不住。
朱掣跟温四一天总会见上几面,就算他再忽视,也不免注意到他从张大迅入狱后的畅快和激进的表现。
而他上礼拜就看见温五带着他没见过的车牌钥匙,车款跟温徇平时用的不一样,朱掣探问过,但温五只说是将军要用。
朱掣没戳穿他,上楼安分做好自己的工作。
他小时候偷走摸爬惯了,甚么骯脏手段都看过,当时路翔就那么死了,死得极具戏剧化,他后来想想,那些暴民大抵不是巧合。
想到这,朱掣不禁皱眉,低头去看枕在胸前的男人。
可他们知道,他们家将军大人心情会糟成这样吗?
人是很彆扭的动物,关係很多时候都并不爱恨分明,而温徇这报復并不像当初老二和朱承贺在黑街义无反顾提刀杀人,反而更像是抓着没有柄的刺刀插死敌人、自己的手心却也被刀峰划出惨烈的血口子。
朱掣唯一想不通的是,温徇案情铺垫的过程分明步步严谨,唯独总在最后下杀手时引人注目,生怕没人看见他们死得有多轰轰烈烈。
他图甚么?就图一时爽快吗?
温徇心细,若他真有心隐瞒,他根本连车钥匙都不会让自己看到。
但他好像根本不在意自己察觉,甚至可能还是故意的,可朱掣不知道原因,更不知道这些人到底得罪他或温家甚么。
在自己所查的资料里,一切和美,像是从来没有半分仇怨。
可要是那份资料不是真的呢?
朱掣就这么躺在那,觉得自从认识温徇后都学会清心寡慾了,现在跟个大男人光屁股躺一起到现在都还没上火实在稀奇,偶尔想到甚么顺毛的手还会停一下,等怀里轻哼又会继续摸起来,摸到手痠了又换隻手搭在他肩上继续顺毛,中间还迷迷糊糊睡了几次,就这么连着躺过三个多小时。
「……嗯。」
胸前又哼了一下,朱掣眼都没睁就下意识动手顺毛,没见到温徇睁开睡眼、目光柔和地望着他。
高掛的日光打进窗口,透过薄丝般地窗纱晒上床尾,朱掣一隻脚不知甚么时候岔出床单外,圆圆的脚趾头被暖烘烘照着透出一层淡粉色。
温徇轻抚手感极好的腰背,鼻尖贴上胸膛深吸一口,汲取难得的温度。
他本来不想招惹他的。
可这么看了这么多年,想了这么多年,在圣地时人就躺在自己身边,他却只敢在小巷里逮着机会碰他,平常就是在讨论时偷用膝头顶他给自己过乾癮,或是像个变态一样拿他用过的毛巾去发洩。
他自觉藏得很好,当时这人甚至都没发现自己用的毛巾隔一天就换一次新的……直到他当面拒绝自己下车去找别人。
虽然当时温徇也确实是在开玩笑,但心情真的糟透了,只想杀人。
直到朱掣又凑过来抢他香肠。
用来压住心里躁动小火苗的铁盖子被近在眼前的睫毛一扑闪,当场掀飞了。
然后那火苗轰的一下窜了起来,专门烧坏温徇关于矜持的那一块脑子,人还没想好,身体就本能地先凑过去勾搭了。
有一次就有第二次,有二次就有第三次……就这样,温徇认输了。
他很不负责任地想,要是以后这人得知自己的破事然后反手就把自己丢了,到时候如果疯掉就直接往自己脑袋崩一枪完事吧。
反正到时候也没什么值得留恋的了。
报完仇,他存在的意义也消失了,不辜负这十七年来的恨意是他唯一的愿望。
他从来不是一个坦荡为国的将军,他就是一颗害人谋私的毒瘤。
事后他也不想继续带那些温家遗孤,因为他知道他们尊敬的是战功赫赫的父亲,而不是生来就是温少爷的自己,甚至还是个心情一差就会犯病的怪物。
没有他们,他甚么都不是,他就是带着这份自知之明才活过来的。
不知道最后,某人会不会后悔当初没把九岁的自己推到战场上一起炸死呢?
朱掣在晨时暖色下缓缓睁眼,温徇看着怀里人迷迷糊糊地低头看向自己,又低头在他温热的胸口上亲了一下,微笑道:「下去吃早餐吗?」
「走不动,你拿上来,拿多点,中午就不用吃了……」朱掣边嘟嚷边打哈欠,软软地槌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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