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情冷漠的脸上闪过一道复杂的神色。
记得他上去后愣愣地站在那个暗黑深不见底得大坑边上直站到第二天才因体力不支昏迷过去,醒过来后,便如行尸走肉一般出了南疆大山,负责接应的炎修宫侍卫并没有多问,也没人敢多问,或许他们也是有过想法是否主上已经遇害身亡,然而森严的等级让他们无权开口询问。坐在马车中,宁非甚至没有心去处理身上的伤口,直到颠簸的马车行了半途了才回神取出信笺。
“非,此后炎修宫便托付于你,作为本任宫主,传我号令,炎修宫一不得参与政权争斗,二,取消影从之职。三,在我房中的柜子三行五格处的宝箱中有本手札,是我日前闲暇所写,宫中一些俗世经营与内阁设立可参考。
非,我要你活的好好的,此后无人可令你低头。
不必寻我,或许我回去了,或许……
此后娶妻生子,任尔自由。”
那人分明是一副悠哉自信的模样筹划着南疆之行,却把这般后事都准备好了。这叫宁非不能不想到,是否这封信本就准备在某个时刻给他,不是在南疆也是在别处。
不是说伴侣,便是一生相伴生死相随的人吗?却说什么娶妻生子,任他自由。
原来……早已有了离开他的想法么……
这般筹划,却只为了成全他一人吗?若是他还有野心是否此时便不会那么心死寂寥,或许为重拾自由而欣喜若狂。
若从未感受过那人的温柔,若看不懂,听不懂,便不会那般忘不掉,放不下吧?
我从未想过取代你,却拥有了你的所有。
“尊上?”微微抬头看着面前静立不动了许久的靴子,黑衣暗卫疑惑地低低唤了一声,将宁非飘远的思绪拉了回来。
“无事,退下。”
“是。”面前身影一起身便消失,宫主身侧的暗卫都是最拔尖的,隐匿术如火纯清,再过不久,这名暗卫便快要赶上他了。当然,是曾经作为影从时候的他。得到了炎修宫,就有权修习啸族的最高深武学,本就是武学奇才的他,功力比两年前更是上了几个阶梯。此时或许与南凌璧对战,胜负也是五五之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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