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以津还是不舍地将手缩回来,正准备放到身侧,却突然感觉到自己的手被另一只略大的手从后方抓住了。
谢以津睁开眼,瞳孔颤抖了一下。
是秦灿。他先是主动抓住了谢以津的手背,随即引导着谢以津手腕微微转动,最后两人十指交扣。
掌心贴着掌心,他们的体温差不太多,甚至分不清谁究竟才是更热的,谁又是接受热量的那个人。
其实和埋胸拥抱相比,牵手反倒是一件没有那么突破边界感的事情,甚至算得上是……格外纯情的。
但是两人掌心相贴的那一瞬间,谢以津察觉到自己的心跳像是漏了一拍——他得到了自己渴望的安心感。
“下一次,又或者说未来的每一次,如果下雨了我没注意到,如果前辈你需要我,不管我在干什么,请一定要告诉我。”
像是压抑着什么情愫一般,秦灿说完之后停顿了片刻,又有些慌乱地找补道:“毕竟这是……我们之前在互助条约里约定好的,我不想欠你。”
谢以津想要抬起头,但是秦灿放在他头顶的手压得很紧,他看不到秦灿的脸。
这一次,谢以津突然意识到,秦灿之前好几次会选择摁住自己的头,可能是不想让自己看到他的表情。
于是他没有再动,依偎在秦灿的怀里,须臾后说:“好。”
谢以津回握住了秦灿的手。
高烧让谢以津的视野变得模糊,生理性的泪水不断从眼角淌出,他的眼眶酸涩,近乎睁不开眼。
但是掌心和脸颊传来的源源不断的热意让他感到无与伦比的安心。
意识昏沉,身体像是被温热潮湿的水浸泡,他忍不住想要陷入其中,但是水底未知太多,又害怕彻底坠入之后,溺毙其中。
于是谢以津合着眼睛,像是确定一般地、有些不安地喊了一遍:“秦灿?”
过了很久,他听到秦灿“嗯”了一声。
“……睡吧。”秦灿的声音从他的头顶上方传来,“我在呢。”
谢以津终于安下心来,选择坠入温暖的梦境里。
之前无数个难熬的孤独雨夜,他早就习惯了一个人熬过,被记忆拉扯吞噬,被相同的噩梦和寒意缠绕。
但是谢以津意识到,现在的自己好像不再那么怕雨了。
他可能……找到了属于他的太阳。
为什么
雨后天晴,一夜好梦。
上一次的雨夜共眠还是在那场脱衣舞演出之后,当时醒来后就是组会,忙着赶路上班的急切抵消了别的情绪。
但今天不一样,他们睁眼之后已经是下午一两点了。两人都有点发懵,面对面地大眼瞪小眼了一会儿,才彻底醒了过来。
秦灿抬起手,试探了一下谢以津额前的温度。
秦灿哑声道:“终于不烧了。”
谢以津“嗯”了一声。
他们又沉默地对视片刻。
秦灿“噌”地一下从床上坐起了身,抓起旁边的衣服就往自己的身上套:“那个啥,我……我先去洗漱。”
谢以津静默片刻后颔首道:“好,我先处理一些数据。”
秦灿叼着牙刷站在洗手池前,耳根微红地对着镜子干巴巴地刷了半天,才发现自己压根没有挤牙膏。
只能说昨天的场面实在是太混乱,这里的“混乱”指的不仅仅谢以津对秦灿胸前咬下的那一口,也有秦灿后面对于谢以津嘴上的那一口。
发生了这样的事,想要彻底当作无事发生自然是不可能的,但想要在现在一起床之后就彻底摊牌聊开……也是不可能的。
两人都藏了一些微不可言的心思,默契将昨晚的记忆打包在一个易碎的泡泡里,悬浮在了大脑里一个隐秘的角落。
至于这个泡泡什么时候会破,谁的又会先破,不得而知。
洗漱完毕后,他们各自处理了一些事物。
秦灿给乔纳森他们汇报了一下演讲的情况,又发了一些昨天会场上的拍到的图片给好奇的郝氏兄妹看。
合上手机,秦灿看向坐在书桌前的谢以津。
谢以津并没有盯着在面前电脑的数据,而是转头看向了窗外的天。
天空其实依旧有些发阴,但隐隐也可以看到有暖调的阳光顺着云层的间隙落下,不太像是会下雨的样子。
“我真是奇了怪了。”
秦灿站在窗前,盯着这片天空看了一会儿,纳闷得不行:“原本预告是今天上午就有雨,结果昨晚下得这么大,现在却一滴水都没看到,这破天气真的是……”
“我刚才看了一眼天气预报。”谢以津说,“今天晚上预计8-9点的时候,还会有一场小雨,但基本上一天都是晴的。”
秦灿“嗯”了一声。
他回想起在来时的飞机上,谢以津曾和自己说过他的三项旅游计划,睡觉睡觉和睡觉,便认为谢以津这一天都会打算在酒店里继续睡过去。
秦灿说:“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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