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灿看洛嘉嘉一幅“本人已死”的表情,也忍不住跟着猜了一波:“离心完后把需要用的上清液给倒掉了?”
“都不是。”洛嘉嘉游魂一般地喃喃道。“还记得几天后马上就要从s大过来交换做毕设的那个大四男生吗?我昨天晚上和他第二次视频沟通了一下,现在的感觉就是不妙,很不妙,非常不妙。”
郝五周:“怎么说?”
洛嘉嘉:“这孩子有种……清澈的愚蠢感。”
“我手头刚好有个抗生素和线虫咽喉部感染的课题,不大不小,还挺适合给他当毕设做的。昨天是想着帮他简单梳理一篇相关的文献,这样他进实验室后就能直接上手。”
洛嘉嘉说:“我怕他听不懂,全程一直跟进,我问他听懂了吗?他说懂了,全程一直嗯嗯在那儿点头呢。”
“视频快结束的时候,我说你既然消化得这么快,那我就给你两张图你来看看,告诉我哪条线虫的喉部肿得比较严重好了。”
“——然后他问了我一个我完全没想到的问题。”洛嘉嘉幽幽道:“他问我哪边是线虫的头,哪边是尾巴——是的,他根本连喉部在哪儿都不知道。”
郝七月:“噗。”
“两个小时,我对牛弹琴了整整两个小时啊。”洛嘉嘉茫然道:“头尾分不清也就算了,我又委婉地问了他一些其他线虫相关的器官和部位,结果这小兄弟指着肠道说是肿瘤,指着肿瘤说是生殖腺,指着说生殖腺说是肠道。”
郝七月听得嘎嘎直乐:“属于哪哪儿都没对上,竟然还能说闭环了。”
“然后挂断视频之前,他说他想问我一个问题。我当时寻思笨就笨点吧,孩子好学一点的话勤能补拙,问题也不算大。”
洛嘉嘉叹气:“结果他问我,伦敦最火爆的酒吧在市里的哪个地段。”
秦灿听到这也忍不住了:“……确实够勇。”
洛嘉嘉揉了揉太阳穴:“总之现在就是感觉不妙,非常不妙。”
秦灿刚想说什么,口袋里的手机振动了一下,低头一看,是谢以津发过来的消息
【前辈】:“我现在还在l大,暂时抽不出身。不知道你下班之后,能不能中超去帮我买一瓶酱油?”
谢以津今天受邀去隔壁的l大参加一个研讨会性质的小讲座,下午就离开了实验室。
【can】:“酱油?”
【前辈】:“嗯。”
【can】:“好啊。”
【can】:“哦对了,我看了一眼天气预报,今天的小雨大概晚上七点多下,我买完酱油之后……大概六点半到你家怎么样?”
【前辈】:“好。”
在他们刚刚签订雨天互助约定的那段时间,每次雨天前,谢以津都会对秦灿进行严谨的天气提醒,叮嘱他遵守两人之间的约定。
但现在,他们的身份像是对调了一般——秦灿甚至会先谢以津一步检查天气预报,来主动提醒谢以津什么时候会下多大的雨,并让他做好准备。
晚上六点半,秦灿拎着酱油气喘吁吁地敲开谢以津家门的时候,小雨已经下了差不多有十分钟。
他以为谢以津会裹个毯子,病恹恹地给自己开门。
没想到门拉开之后,谢以津却看起来精神头还不错地站在门口。他的脸颊和眼皮透着些粉意,身上还穿着一条米色的围裙。
围裙的系带勾勒出他漂亮的腰部曲线,衬得整个人清瘦而挺拔。
秦灿拎着那一瓶酱油傻站在门口,还没反应过来,谢以津便抬起手,往他的嘴里塞进了一口热乎乎的秋葵鸡蛋羹。
谢以津问:“好吃吗?”
秦灿咀嚼片刻道:“好吃。”
谢以津收回手,举着勺子,追问道:“怎么个好吃法?”
秦灿:“呃……秋葵脆爽中带着点黏糯,蛋羹软软弹弹的,口感层次很丰富?”
他看到谢以津点了点头:“如果再加一点酱油,会更鲜一些。”
“已经给你买来了。”秦灿晃了晃手里的瓶子,犹豫道,“但现在下着雨呢,你要不要先休息一会儿?”
“没关系,现在的雨还很小。”谢以津接过酱油,转过身子,“我目前只是感到有点困倦,并没有特别的难受。”
谢以津在料理台上忙碌着,半晌后转过身,又往秦灿的嘴里塞了一勺不明的糊状:“你再尝尝这个。”
猝不及防地又是一波投喂,秦灿只能硬着头皮咽下:“肉汁土豆泥吗…… 嗯,也好吃,口感很绵密。”
秦灿走了两步上前,凑到料理台前一看,又是一愣:“今天怎么一口气做了这么多菜?咱们吃的完吗?而且还是中西式结合的——”
话音未落,身旁的谢以津突然微微歪了一下头,将脸凑过来,亲了一下秦灿的嘴巴。
一个缱绻温柔、蜻蜓点水般的亲吻。
此刻的谢以津已经有些低烧,呼吸微热,两人的皮肤不过是短暂接触一瞬,却烧得秦灿的唇瓣也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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