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着喊道:“你再敢动我一下?”
谢枫的身子蓦然一顿,最后还是松开了手。
“我凭什么让他按部就班地读书?”
贺敏指着贺嘉泽的脸:“都是一个爸生的,贺嘉泽你为什么就是这么不争气?别人都知道谢教授有个不愿意回家的天才大儿子,凭什么二儿子就不能也是个天才!你为什么就不能比他聪明?”
“每次逢年过节那些娘家亲戚们议论的话,我听着真是想死,我真是不如死了!”她尖叫着说。
贺嘉泽毕竟是贺敏的亲生儿子,他听得了贺敏骂他蠢,但他听不了贺敏说“不如死了”这样往心窝子上戳的话。
“妈,你别说了,我回去……我跟你回去。”
贺嘉泽哭得声音都哑了,上前想要拉贺敏的手:“我……我不闹了,我现在就买机票,我以后再也不乱跑了行吗?”
贺敏:“你现在亲口和我发誓,你回去之后——”
“他不可能和你回去。”
屋子里骤然寂静了一瞬。
谢以津实在是安静了太久,因此在他突然开口的一瞬间,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贺敏愣了一下,尖声开口道:“和你有什么关系?你算什么东西?你一个外人凭什么——”
“贺嘉泽本人确实和我没关系,但是他签了条约,从s大交换到了u大基因所的实验室,现在算是我老板乔纳森的学生。”
谢以津淡淡开口道,“他占了我们实验室今年的交换生名额,这个节点不可能再招新人,如果他走了,影响的是整个实验室的进度,耽误的是我的课题和我未来的前途,那么就和我有关系了。”
贺嘉泽蒙了。
因为他从来没听过这样的说法,他和谢以津的课题是相互独立的,根本不存在什么共享进度的事情。
贺敏也愣在了原地,因为她完全听不懂谢以津在说什么。
她是国内知名药企老总的千金,是高校教授的夫人,但是她从来都不懂科研,更不了解一个实验室的运作方式。
她在国内习惯使用自己的权利来走捷径,但u大和伦敦是她的能力与手段触摸不到的地方。
谢枫始终沉默着没有说话。
他的手指捻在口袋里烟盒的边缘上,似乎烦躁地想要抽一支烟,但是最后还是忍住了。
“所以不是他想不想回去的事情。”谢以津声线平静道,“是他现在不可能回去。”
“他签了交换生的合约,占了每年独一份的名额,有了交换生的学籍,他就有义务履行他作为学者的责任和义务。”
谢以津说:“这是信誉问题,如果现在毁约回国,那么他在u大的学术档案上就会留下记录,未来在海外深造的机会也会受到限制,至少同领域内的海外高校和工作机会,他以后就不用再考虑了。”
“当然,如果你不在乎的话,那么请便。”他看向贺敏的双眼。
贺敏的脸色顿时变得极其难看。
她看向贺嘉泽,颤抖着问:“贺嘉泽?是这样吗?”
贺嘉泽看了眼谢以津的神情,咽了口唾沫:“是,我确实……确实和他们签了合约了。”
贺敏有些慌神了,踉跄着后退了一步。
片刻后她盯着谢以津的脸,咬着牙说:“谢枫,你这个儿子真是和你一模一样的聪明,聪明得让人生厌。”
窗外传来一阵闷雷声,雨点子开始沉重地敲打在玻璃窗上。
这场雨还是来了,比预期之中早了一点。
谢以津的眼眶烧灼起来。
呼吸在无声无息间变得急促,血液中席卷而来的熟悉灼烫感让他感到轻微的眩晕。
“不。”谢以津轻声开口道,“聪明也好,科研天赋也好,我的人生经历和现在已有的成就,都和你的丈夫没有一点关系。”
“如果你一定要用遗传学来解释,”他平静道,“那么我也是随了我的亲生母亲,不是他。”
谢枫的身体猛地一震。
“我和贺嘉泽体内另一半的血液不同,所以我们注定是不一样的个体。”
谢以津回答着贺敏的话,看向的却是谢枫的双眼:“你们在要求他成为我甚至超越我之前,有没有问过他自己想不想比,有没有想过这对他是否公平?有没有试着过问过他哪怕一次……他自己想学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贺嘉泽嘴巴微张,眼睛红红地盯着谢以津的脸。
贺敏的气势很明显比刚才弱了不少:“贺嘉泽是我的儿子,我再怎么要求他,那也是因为我爱他!”
她看着谢以津的侧脸,看着他身旁的谢枫,心里的怒火又一次烧了起来。
她咄咄逼人地问道:“倒是你,你的母亲呢?你口中的那个聪慧过人的亲生母亲,她现在人在哪里呢?”
谢以津的身子在瞬间颤了一下。
谢枫再也忍不住开口呵斥道:“住嘴,贺敏!”
“没记错的话,也是像现在这样的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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