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受吊唁。
基地首长说组织今后会安排冯若萍和顾衿的工作和学校,让烈士走的没有后顾之忧,旁磊和夫人也在葬礼上痛哭,跟母女二人一再保证以后有他们旁家在,不会让她们受一点委屈。
可是顾妈妈看着被白花簇拥着的顾永明,知道有些事情是怎么弥补都改不了的,比如她失去了一直当成顶梁柱定心丸一样的丈夫,比如顾衿失去了保护神一样的父亲,那是不管日后用多少顺遂都无法改变的。
基地给顾家发放了一笔抚恤金,不小的数目,那是他们能够为母女两个争取到最多的了。当时出了事故旁磊要接受调查,顾妈妈就在这个时候,收拾好了行李,带顾衿回了远在c城的老家,一同带走的,还有顾永明的骨灰。
她不想背着烈士家属这个字眼一辈子,也不想让顾衿被家属楼里那些尚且天真的孩子说成是没爸的孩子。家里有父母和公公婆婆要照顾,丧子之痛身边总要有人去安慰。顾妈妈断了和海岛这边的一切联系,部队也来人找过她几次,都被她拒绝了。
就这么,三十几岁的冯若萍承担起了所有的重担,一个人拉扯着顾衿在c城生活,一面怀着对亡夫的思念照顾他的父母,一面承担着生活的压力抚养着女儿的长大。
十几年过去,旁夫人没想到还有机会再见到顾妈妈,她抓着顾妈妈的手不肯撒开,两个人一路走一路说,旁夫人的语速极快。
“这些年一直都打听你们娘俩儿去哪了,老旁后来被调到湛江去了,前几年我跟他才刚回到b市,这老旁啊……每逢过年就私下里跟我念叨你们,生怕你们过得不好。”
顾妈妈笑了笑,眼角皱纹明显要比对面的妇人多很多。“难为您这么想着我们,当时走的时候没打招呼,带着女儿回去探望探望爸妈和公公婆婆,老顾刚去,怕他们年岁大了需要人照料,就把家搬回去了。”
同样是两个女人,都是从过去的年代一起经历风雨的,也都是在每天早上六点就吹起床号的部队家属楼一起生活过的,可是十几年的时间,境地却是这么的不一样。
旁夫人听到顾妈妈这么说,不禁唏嘘,“你呀……就是性格太要强……”
今天难得碰上,说什么也不能再让顾妈妈走了。旁夫人一路把她请上车,直接接回了家。
如今旁家住的也再不是当年的红瓦大院了,换成了独栋别墅,门口有专人站岗,连司机和车子,都是和当年不一样的。
旁家是世家,早在旁磊父亲那一辈就是为海上做贡献的军人,发展成现在这样的光景,也是顺理成章。
正逢旁磊下班回来,见到顾妈妈先是吃了一惊,然后才感慨万分把人请进了书房,到了晚上觉得谈的意犹未尽,硬要留她在家吃晚饭。
顾妈妈推辞,“衿衿就要下班了,我回去还得给她做饭。”
提起顾衿,旁磊眼睛又是一亮,十分高兴。“衿衿也在b市?现在算算都该……大学毕业了吧?都成大姑娘了,有男朋友了吗?在哪里上班?”
这对母女一别这些年没有音信,从心底里,旁磊是觉得亏歉的,他一直以为可能顾家这两个人会是自己一辈子的遗憾了,但是没想到还能有再度见面的一天,他是由衷地,希望自己能为她们做些什么。
“还没有男朋友,现在一直专心找工作,每天我都抓不到她人。”顾妈妈还是之前和善平静的,她站起来,“老旁,我知道你心里在意什么,但是这些年我和闺女都挺过来了,事情就让它过去吧,说到底老顾也是出了意外,你不必……那么自责。”
到底是烈士的妻子,一身风骨和傲气这些年一点没变。
顾妈妈不想让旁磊觉得自己是来上门讨债的,相对于这种见面方式,她更愿意自己是一个和他们久别重逢的朋友。旁磊夫妇不用多言就明白了顾妈妈的意思,“那就留在这吃个晚饭,叫上衿衿,我跟她阿姨这么多年没见到她了也很想她,就当两家叙叙旧。”
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儿上了,顾妈妈没有再推辞,给顾衿打了电话,旁磊特地让自己的司机去接。
旁家上下就住了旁磊夫妇二人,整个家里都因为顾家母女的到来忙了起来,旁夫人更是亲自下厨做饭。
顾衿对旁磊的印象有些模糊了,顾永明去世的时候顾衿才六岁,顾妈妈当初也没有把父亲具体去世的原因告诉顾衿,在顾衿印象里,隐约只记得旁磊是住在隔壁楼上的旁叔叔,每次出海回来都会拿一些新鲜的海鲜给自己吃的。
旁磊在席间怎么看顾衿怎么喜欢,多年不见,当初梳着两个羊角辫的丫头已经成长的亭亭玉立,姑娘家家性格也很好,见到多年没见的长辈也不怯场,大大方方的打了招呼。尤其是一笑起来,嘴角轻轻上翘,眼睛弯起来很讨喜。
“衿衿今年多大了?”
“过了年就二十三了。”
“真好。”旁磊感慨,“你身边多亏有这么个丫头跟你做伴儿,不像我跟老沈,养了个儿子在外头天天不着家,岁数也不小了,现在还没成个家有个着落。”
那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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