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后面抱着顾衿似的。
她刚洗完澡,晚上有海风吹进来,味道很好闻。旁政故意逗她,顺着她肩膀一直摸到她的手腕,声音越来越低。
“顾衿。”
顾衿紧张的不敢说话,耳根忽一下烧的通红,那一瞬间,她能听见自己心脏开始狂跳的声音。
“你穿的是我衣服。”
顾衿一口气没提上来,低头看了自己一眼,羞的差点没钻到地缝里。
她身上那件白色t恤松松垮垮的盖到大腿的位置,图案和款式皆是偏男性化的,顾衿回来的时候怎么想旁政怎么不顺眼,整理他行李整理到一半的时候就把他的东西撒手不管了,屋里乱七八糟扔的一片狼藉,刚才穿的时候她还以为是自己的,没想到犯了这么大一个乌龙。
顾衿羞愤,作势就要脱下来,旁政故意摆出很大方的姿态来。“别啊,这大晚上的就这么直白?好歹拉上窗帘儿。”
“还有。”他望着顾衿通红的脸,笑的不能自抑,趁她还没发作迅速的又补了一刀。“划水的时候是左腿右手,不是左手,你顺拐了。”
你……顺……拐……了……
顾衿觉得自己彻底没脸了,她双眼冒火的盯着旁政,转身去了浴室,把木质结构的房间跺的震天响。
看着顾衿气冲冲的背影,旁政调侃她。“你轻着点儿,回头房子塌了咱俩掉水里我可不救你啊。”
一件白色t恤从浴室里扔出来,带着顾衿的愤怒咆哮。“滚!”
旁政挑了挑眉把衣服捡起来,随手扔到一边,房间又再度安静下来。
顾衿在浴室里换了自己的衣服,吹干了头发,心里渐渐平静,本来憋了一下午的怨气经刚才那么一闹,竟然消散的七七八八了,其实她有好多话想和旁政说,毕竟这是两个人婚姻的伊始,顾衿不愿意和他每天就这么在别扭斗嘴中度过。她妄图,想让旁政对自己,更了解一点。
对着镜子,顾衿大着胆子叫了他一声。“旁政?”
一室沉默,顾衿以为他在听,从浴室里磨蹭着出来,低着头。“我不是不会游泳,我怕水。”
她犹豫了一会儿,始终不敢抬头正视他,像是做了好大决心似的,顾衿才决意把这件自己人生中最晦涩黑暗的一个秘密说出来。
“我小时候在海岛和我爸妈一起住的时候,确实游的很好,可是后来发生了件不太好的事情……”
“我亲眼看过我爸被人从海里捞出来的情景,从那以后就再也不能游了,算是……心理障碍吧。”
顾衿鼓起勇气说出来,她希望旁政能理解她,她不需要他的同情,她只希望他能够对她今天忽然发脾气的事情释怀。
她抬起头,不无期冀的看着他。
可是,依然一室沉默。
旁政不知什么时候又出去了,根本就不在屋里。
顾衿瞬间自己傻透腔了,掏心掏肺的说了这些话,结果压根就没人听,幸好幸好,自己最后一句话还没说出口,顾衿暗庆抬头抬的及时,她不断安慰自己说旁政不在更好,好歹犯傻的时候没人笑话她。
门口有服务生敲门进来送晚餐,顾衿一头扎进被子里,像个缩头乌龟似的,再也不想起来了。
可能是到了下半夜,顾衿只记得自己睁开眼的时候,旁政已经躺在她身边了,床很大,两个人之间还有很大一片空隙,顾衿心里不忿,趁他睡熟抬腿狠狠踹了他一脚,旁政迷迷糊糊的半睁眼睛,伸手把她拖进怀里牢牢抱住,嘴里含糊了一句。
“别闹了。”
别闹了。
像是已经恩爱多年的情侣,在捱过了大的风浪吵过了无数的架之后,晚上熟睡时他依然把她当成最爱的人,那一句无意识的呢喃,是比多少甜言蜜语都能让人妥协的。
顾衿耳朵贴在他胸口,轻轻呼吸着,她打着呵欠困顿的想着,和旁政,就这样吧。
那是两个人第一次同床共枕。
算上今晚顾衿做恶梦的这次,是第二次。
顾衿渐渐睡得熟了,他粗粝的手指无意识摩挲在顾衿柔软的唇瓣上,心里忽然生出几分歉疚,和她在一起生活这么久,他竟从来没有注意过她竟然有如此怯弱害怕的事情。
第二天天光大亮的时候,旁政才从顾衿的卧室里走出来,睡眼惺忪。
顾衿正在厨房做早餐,煎蛋锅在滋啦啦的往外溅着油花,她一只手拿着铲子时不时凑过去翻个面,躲得老远。
旁政走过去,平底锅里只有一个鸡蛋。
“给我也带一个。”
“想吃自己做,煎一个就够要命了。”顾衿如临大敌的用铲子把煎蛋弄出来,口气十分不友好。
旁政不乐意了。“好歹昨儿晚上还陪你睡了一宿,这么快就过河拆桥翻脸不认人?”
连个枕头都没有,将就着在她脚边躺了一夜,说出去不让人笑掉大牙都怪了。想起早起来旁政那个奇奇怪怪的姿势,顾衿心头一暖。
“我又没让你陪着我!难不成你以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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