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愿望的念头就趁早打消吧。”
林轻语说完,一转身就准备离开,毕竟她了解了苏逸安的目的,也表达了自己立场,没有再谈下去的必要。可她刚走了一步,苏逸安却一把上前拽住她的手臂。
抓住一把粗壮结实的小臂,苏逸安只觉心头莫名沉甸甸的一累,几乎是立即放了手,可刚才那个动作已经足以拦下林轻语,他继续严肃的盯着林轻语说:“你现在所生活的,经历的,并不是真实,你面对的问题,一个也没解决。”
林轻语非常的不屑:“哪里不真实,吃的米不真实还是睡得床不真实?我倒是觉得这里处处都真实得快要不行了,我现在也没有面对任何问题,我之前有的所有问题,在我变成男人之后都得以解决了。你想回去,你自己想办法啊,你不适应,那你就自己去适应啊。敢情你自己不想改变,就非逼着别人为了你去改变她自己啊?”林轻语翻了个白眼,“给你惯的。”
说完,她甩手就走了,姿势潇洒如在道上叱咤了很多年的大哥。
苏逸安看着林轻语的背影走远,呼吸微微重了一瞬。像是一个短暂的叹气。
只有他知道,林轻语看似一通胡乱吐槽的言语,其实正说中了他的内心。
幼时,苏逸安的双亲都是知名的旅行家,一年四季,有三季都走在外面,还剩下一季在筹备往外面走的事。双亲给杂志书刊提供照片,在国外获过许多奖项,他们的人生看起来丰富精彩得让人羡慕。可自然最美的景色总是在人烟最罕至的地方。
幼年的苏逸安听到的关于父母的消息时,总是伴随着受伤和危险。带苏逸安长大的奶奶想让他父母结束这种太过自由不羁的生活,可那样的人怎么会听。
苏逸安那时候很小,可他已经能敏锐的察觉到来自奶奶的忧虑,而大人的负面情绪,往往会给孩子造成数倍的影响。因为成人的世界很大,会经历很多事,有更宽更大的眼界和胸襟。而小孩相比于成人,不管是物质条件还是精神条件,他都处在一个方寸之地。家人身边与学校就是他能看到的全部世界。
那总是身在远方,生活充满不安定的父母,同样给了苏逸安一个无法安定的内心。
而这件事最糟糕的是,他的父母死了。
死于旅行中的雪灾。
他将这归根于父母不“稳定”的生活。所以他从很早之前开始,就向往着一成不变的生活,最好生活从今天开始,一眼望去就能看到头。不发生任何改变,没有任何不确定的变数。
平淡无波的生活,会让他很有安全感。
所以变成了树他会焦躁,因为他习惯了的生活节奏被打乱了,可当他适应树的时候,他又变回了人,他同样也焦躁。苏逸安其实不在乎自己是以什么样的形态活着,只要让他习惯,每天可以规律的生活,他就会觉得内心安定。
而现在这个世界,太多变数了,这个世界是个非常不讲道理的地方,只要他想要,林轻语也想要,世界就会发生改变,这么任性的设定。
他能忍?
谁知道万一又有哪一天,他因一时冲动的愿望和林轻语达成一致……
他厌恶改变。所以,面对林轻语指责他,说他‘自己不想改变,就非逼着别人为了他去改变自己’这件事……
他只想说,对啊。
他就是自己把自己给惯成这样的,他就是有让别人去改变,从而确保自己一成不变的继续生活的本事。
苏逸安放远目光,从小坡上望出去,能看见刚走在小树林里的林轻语。他的目光一瞬间锐利了起来,如同猎豹盯上的羚羊,老鹰盯上了兔子……
林轻语出了小树林,只觉后脊梁有点恶寒,她抱着手臂抖了抖,并没有想太多,自顾自的回了寝室。
林轻语其实也算是比较了解苏逸安的,虽然与小时候记忆中的苏逸安差了太多,但林轻语好歹之前在大学里也与这个苏老师斗智斗勇了一年多,他的行事作风她也清楚。
苏逸安说了让她许愿,他就一定会想方设法的让她许下这个愿望。
他才不是一个会那么轻易放弃的人。昨天不欢而散后,歇了一晚上,苏逸安肯定已经用起了他那一肚子坏水儿,不知道从今开始要怎么收拾她呢。
于是林轻语早上起来后,整个人就充满了斗志,在寝室做了三十个俯卧撑,好像只恨不能提上一挺机枪和苏逸安正面刚一场似的。
她在寝室一阵运动,然后便见寝室门打开了,是老早去上过早自习的学霸周兴回来了。
林轻语现在运动了一头大汗,她一边擦汗一边问周兴:“今天早上没课,你不去图书馆?”
“林轻语。”周兴没回答她的问题,反而拿着手机走到了她身边,“这个好像是你吧?”
林轻语还在喘大气儿,她接过手机一看,只见一个不算清晰的视频里,一男一女正在对话,男生的话嘈杂的传了出来:“那天晚上我喝了酒,我和她只是一个意外……”
林轻语听到这熟悉的对话,这才从男女模糊的面孔中,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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