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说不知道。”
门卫精明的很,才不会把到手的工钱再推出去。他立刻拍胸口保证:“放心,厂长,厂子是谁的我心里有数,我就认你。”
侯东平笑了笑,挥挥手准备上车走人。结果他眼睛扫到迎面而来的人,赶紧招呼司机先走,回头他再过去找他们会合。
车厢门关上时,从马路对面走过来的男人瞧见了周秋萍的脸,顿时皱眉。
他正想上前说话,卡车发动开走了。
“这怎么回事?”
侯东平若无其事:“什么怎么回事?哎呦,周半仙您掐指一算就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还要问人啊?”
周良彬脸色微变,旋即又笑容满面,指着侯东平道:“你就笑话我吧,我不过是开开玩笑,谁还当真的不成。说实在的,你们厂要搬家吗?搞个卡车过来。”
侯东平心中已经将他祖宗十八代日了个遍,面上却不改色:“搬什么家呀?朱镇长说了,把东西收拾干净了,原模原样交出去。怎么,周半仙您是来检查的吗?走走走,跟我进去。”
此刻已经夕阳西下,最后一抹天光都急着走人,周良彬自然懒得折腾,他正准备赴朱镇长的宴,痛快吃顿大餐呢。
狗日的,这年头的茅台酒也不好买。也就是这些政府的人有门路,能喝得上。
他赶紧摆手,笑眯眯的:“谁能检查你呀?开个玩笑而已。我不就是好奇吗?这么大一辆卡车,看着怪显眼的。”
侯东平满不在乎的模样,随口应道:“过路车,下来问路的。”
周良彬却心中咯噔了一下:“过路的?我看车后还有个女的,她来干什么的?”
侯东平心脏砰砰直跳。跑长途的大卡车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就是司机很少是女人。即便两个人换着开车,也都是男的。
他当然不能透露周秋萍的来意。当他是傻的吗?自从这个周半仙往镇政府跑了几趟之后,朱镇长等人的态度才发生了180度的大转弯,处处刁难被单厂。他好不容易找到门路进原料,也因为贷款下来的资金迟迟不能到账而泡汤。
他可以毫不客气地说一声,与其说厂子是被国家政策逼到了江河日下的地步,不如讲是这帮贪官污吏沆瀣一气,硬生生地整死了厂子。
就因为香港老板看中了厂房这一带地皮,又是从事家纺行业的,所以他们兵工厂就必须得退位让贤。谁让外汇比人民币香呢。
侯东平强压怒火,漫不经心道:“哦,你说她啊,过来打零工的。说是夏天没事,想找点事做。嗐,厂子都这样了,哪儿有活给她干。刚好卡车顺路,她就跟着走了。怎么?你认识她?那香港老板来了,你可是老板了,得给人端个饭碗啊。”
周良彬矢口否认:“哪里哪里,我就是随口一问。”
一个乡镇小厂的厂长,他还真不放在眼里。要不是看中这块地皮,他也懒得来回折腾。那香港女老板还算有眼光,知道相信他,把这事全权交到他手上处理。
进什么山头拜什么庙,要在大陆做生意,没他这种熟门熟路见多识广的角色,再大的过江龙都玩不转。
厂子发展到哪步不重要,关键是地皮啊。
怎样顺势而为连厂带地皮都弄到自己手上,他还得细细谋划。
不过没关系,现在谁有他的眼光,能看中这块地皮的发展潜力?只要他水磨工夫使的好,东西自然有人屁颠颠地送到他手上。
周良彬越想越心热,只觉宏图在手,就是他大显神威的好时候了。
他懒得再敷衍侯东平,一个被时代浪潮打落的卢瑟儿,不值得他浪费时间。他草草点头,冲侯东平笑了笑:“那侯厂长您忙,我有事先走一步。”
侯东平看他自鸣得意离开的背影,狠狠地啐了口。呸!狗日的,等着,总有你落到老子手上的时候。
周良彬不知道自己被人记上了,即便知道他也不会在意。不遭人妒是庸才,他越成功,这种无关紧要的小角色就越多。
现在的关键是得搞清楚周秋萍怎么跑到水湖镇来了。她不是回房冯家村去了吗?胡桂香那个蠢货,长得像猪,脑袋更笨的跟猪一样,一点小事都办不好。
妈的,当初要不是中了她的圈套,他怎么会睡这种女人。真是想起来都恶心。
周良彬如愿以偿地喝了一坛茅台,三更半夜才回家。
大晚上的,胡桂香睡得正香呢,就被丈夫给吵醒了。她下床伺候人洗漱,她还没鼓足勇气开口抱怨,就劈头盖脸地挨了顿骂。
一堆污言秽语提炼出来的有效信息就是:周秋萍没回冯家村,还在外面浪呢!
“不可能啊。”胡桂香日常被辱骂嘲讽惯了,甚至都反应不过来应该生气愤怒,只茫然,“那个老不死的跟她一块回她婆家的。她能跑哪儿去?她连个儿子都没有。”
周良彬酒气冲天,越看妻子越恶心,眼睛都不想睁:“你的意思是我瞎了?”
胡桂香对丈夫又爱又敬又怕,哪敢接这个话。她惴惴不安了许久,才猛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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