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18万的欠条又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为什么有这张欠条?又是欠了谁的钱?18万啊,又不是18块。放眼全国,能有资格欠下18万的,那也是百里挑一的人才。冯二强只要拿着欠条去找侯东平一对质就一清二楚。
而只要这人跑去找侯东平露脸闹事,那便意味着源源不断的麻烦。
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这时代宁拆十座庙,不毁一门亲,侯东平绝对不会替她在冯二强面前隐瞒双方交易的细节。到时候,2万块钱定金的事瞒不住冯二强了,而她不是卫校老师的事也糊弄不了侯东平了。
麻烦,太麻烦。
只有把东西换成钱,存进银行,藏起存单,才能瞒天过海。
所以,趁着夏天还没走完,计划生育巡回组还在乡下,冯二强不敢招人眼跑来找自己前,赶紧把被单换成钱吧。
把这钱藏好了,她才能从容地去找冯二强离婚。即便这人躲着,跟她拉锯战,她也有财力把人找出来,跟对方耗。
离婚是场艰难卓绝的战争,尤其当你的对手是人渣时,谁经历谁知道。
她现在唯一希望的就是冯二强跟上辈子一样怂,别人的脚不踢到他屁股上,他就不会动一下,能躲就躲能藏就藏。
而冯老太也不会逼着儿子过来找她。因为现在已经过了农忙时节,大夏天的,她们娘儿仨在娘家多吃几碗饭,不是给冯家省了口粮吗?
她都能猜到冯家人的打算,将她一直晾在娘家,晾到秋收时再过来接她们母女。
如此一来,村里人一个夏天的闲言碎语和娘家嫂子几个月的冷嘲热讽以及阿妈的眼泪和抱怨,就足够让一个可怜的女人心惊肉跳,充分明白娘家不是自己的家,再也不敢对婆家龇牙。往后余生,她都要小心翼翼地讨好冯家。
算盘珠子打的多精呀。冯家人的脑袋瓜子都用在这种事情上了。
后面的话,她没跟阿妈说。省得老太太被离婚话题刺激了,临时撂挑子不帮她一块挣钱了,那可是雪上加霜。
“这样吧。”周秋萍沉吟片刻,下定了决心,“等床单涨到20块一条,咱们就出手卖,先把剩下的货款给结了。”
周高氏虽然惋惜,但也晓得强龙不压地头蛇,她们得罪不起侯厂长。何况她们也算不上什么强龙。
“行吧,过两天我去供销社问问床单的价格。”
没想到不等周秋萍再去供销商厦兜售猪油渣,宿管先跑过来问:“周老板,你那床单还有吗?多少钱一条啊?我多拿点行不?”
周秋萍不动声色:“你想买床单啊?要多的话,你恐怕得去供销社了。我现在的货可不多。”
宿管开口就露了底:“哎呦,供销社哪里还有的卖。昨天晚上我排了一宿,一大早开门卖了没两个小时就说没货了,这不是逗人玩吗?”
周秋萍惊讶:“这么夸张啊,前两天我问的时候,他们还说货充足的很呢。”
“呵!吹牛!我们排队的时候也说不要急,所有人都能买到的。结果哩,结果前面的人一买就是10条,一下子就买光了。我看就不该取消布票,没票都不能买。”
周秋萍笑了:“那还不如提高价钱,价钱贵了人家就舍不得一下买10条了。”
舍管的眼睛瞪得跟铜铃一样:“还不贵呀,都已经18块钱了。拿出来就加价,20都买不到。”
真20呀?
周秋萍的心脏砰砰直跳。
这才几天功夫,价钱涨得真是吓死人。一个多月前她包圆仓库的时候,每条被单的进价是8块钱。
她当机立断,为难道:“20就20吧,但我最多只能给你三条。多了我也不方便调货。”
宿管虽然奇怪,她也没看见车进车出,这母女俩到底怎么出的货呀。但她没细想,因为人家天天大包小包地骑着三轮车出去呢,说不定跟蚂蚁搬家似的,就用三轮车交货呢。
“三条也行,都有什么花色呀?四菜一汤我不要啊,太土气了,大牡丹花的那种我比较喜欢。”
周秋萍笑眯眯地点头,直接拿了床单下来交给宿管:“我再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再进一批货。如果有的话,我第一时间通知你。”
宿管大喜过望,连连点头:“好!那我家侄子侄女儿还有外甥外甥女儿的床单,我都指望你了。”
周秋萍笑着告辞走人。
她卖完一车猪油渣了,马上要去再进第二车。
待去小区销售的时候,她就趁机开始推销。
床单被面要不要?还有少量窗帘和沙发套。量少质优,欲购从速。
你问东西在哪儿?你看我怎么方便带出来。货都摆在卫校呢。晚上6:00开卖,先到者先得。
周秋萍一直将第二次猪油渣也卖得一干二净,才匆匆忙忙赶到托儿所,接了两个姑娘回去,甚至来不及等阿妈,就赶紧吃晚饭。
吴老师过来跟她打听:“周老板,听说你在卖床单?都有什么货呀?”
周秋萍赶紧
草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