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手走出去。客人也是五花八门,有汉人也有包着头巾的少数民族,至于是维族还是其他什么民族,周秋萍就说不准了。
老白的妻子体型和丈夫相当,两口子一看就是夫妻脸。她忙着做生意,只匆匆跟他们打了声招呼,又开始招待客人。
周秋萍坚持掏钱买了两件夹克衫分给自己和余成御寒,然后跟老白感叹:“这里也在抢购啊,果然是席卷全国。”
老白先是一个劲儿嫌她太客气,然后大摇其头:“啥抢购啊?一直都这样,生意就没差过。原本这饭店还怕开不下去。我们浙江人一来,哈,把财气全带来了。你看看这些,白天是商铺,晚上是吃饭睡觉的地方,是不是什么都不耽误啊?”
周秋萍来了兴趣,颇为好奇地问:“你们这边租金怎么算?一张床多少钱?”
老白大摇其头:“你还指望在这里租一张床?我告诉你,地下室都占满了,根本没有空床位。我这半张床要不是我本家兄弟回家娶媳妇去了,还轮不到我呢。”
余成也追了一句:“这么厉害呀,那你这半张床一个月多少?有100块吗?”
房间里的人笑得不行,对面床上的人伸手指床板,比划给他们看:“就我这点,已经300块钱一个月啦。”
周秋萍跟余成都大吃一惊。天哪!那一点点格子才多大?最多50厘米吧,居然都能租出300块。
摊主趁机跟顾客强调:“别砍价了,再砍的话我连租金都付不起了。老说我们挣钱多,也不想想我们的成本有多高。”
拿货的人还要再讲讲价:“老板你出货多,就算每件少挣一点,一天下来就能把租金拿回头了。”
双方你来我往,最后客人还是大包小包地走了。
老白跟余成兜底:“你别小看他这点地方,他一天起码能出50件夹克跟衬衫。”
周秋萍惊讶:“生意这么好啊,我看羊城也差不多了。”
“我跟你讲,这里真的比南方好做生意。我来了之后才晓得自己是井底之蛙,以前我还以为这里的人骑马上班呢,现在才晓得跟人家一比起来,我才是土老帽。”
周秋萍哈哈大笑:“我也是这么想的。”
她东张西望,看了一回之后又询问,“乌鲁木齐还有没有其他这种类型的小商品市场?”
“没有,整个首府都没有大型的服装家纺制品的批发市场。”
周秋萍叹气:“那可真是亏了。就看看现在的生意规模,要是有个小商品市场,那真是坐等着数钱。”
老白猛地一拍双手,双眼放光:“哎呀,周同志还是你有眼光,我也是这么想的。真的,阿成,你们也别倒腾其他的了,和我在乌鲁木齐弄个小商品市场。像义乌那种,挣的钱绝对不比走私少。何苦走私呢,我说起来都觉得丢脸。”
余成立刻强调:“你别瞎说,我可没走私。”
但他同样没有驳斥老白的话,反而开始一间房接一间房的看里面的生意,显然颇为意动。
老白的妻子招呼丈夫进去帮忙时,余成就询问周秋萍的意思:“你觉得这里能办市场吗?”
周秋萍点头,颇为积极:“当然能。你别忘了新疆靠近中亚,到时候你们真把市场建起来了,绝对少不了挣钱。”
都说八九十年代是军队最穷的时候。可这个时期在新疆做买卖发了大财的人也不少。如果能够进行国际贸易的,钱更是哗哗如流水淌进来。
富贵未必带来安宁,但贫穷绝对可以滋生罪恶。
手上有武器的人罪恶了,那可真是炸弹。
余成沉吟片刻,没再吭声。
不过吃完饭之后,老白再开车带他们在乌鲁木齐大街小巷逛时,余成明显对这个城市观察的更仔细些,还时不时就提出问题。
周秋萍则盯着窗外看,什么新疆人民会堂、自治区工会大厦、经委大楼,应该盖了没几年,看着簇新。
汽车经过的马路也相当漂亮,道路中间有花草树木,这种模式现在估计在全国都少见。
9月的乌鲁木齐,依然繁花似锦,那赤橙黄绿青蓝紫的各色鲜花,跟这个城市的阳光一样,饱和度超标。道路两旁的槭树叶片红彤彤的,十分醒目。
老白还在滔滔不绝地推销乌鲁木齐的商业环境:“你可千万别小瞧乌鲁木齐老百姓的购买能力。他们吃穿用都舍得的很。尤其是衣服,乖乖,我老婆都舍不得买的,他们眼睛都不眨一下就能买下。过年的时候,他们买酒是一箱箱的买,买羊是整只往家里扛。这边吃的喝的都不错,相当地道。”
车子停在了路边,老白买了烤羊肉串非得让他俩尝鲜:“我跟你们说,内地真吃不到这么地道的羊肉串。还有西瓜、甜瓜这些,你只要吃过这里产的,你再出去吃,就感觉跟水一样。”
余成问他:“你想建小商品市场,那你考察过没有啊?”
周秋萍补充道:“有没有企划书?市场选址在哪里,面积有多大,预计工期有多长,花费有多少,目标销售人群有哪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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