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良彬握紧了拳头,恶狠狠地在心中咒骂:你们这群有眼无珠的蠢货,等着吧,总有一天我要让你们所有人都跪在我面前哀求。
可是放狠话并不能拯救他,在公安局关了一天一夜之后,不仅没人从天而降,公安还要把他送去看守所。
周良彬被拎出去时,内心充满了绝望。到底有谁,他现在到底能找到谁拯救他呢?
“同志,你们一定要帮我找回包。小偷损害的不仅仅是我们老百姓的利益,也是羊城的形象!太恶劣了,羊城火车站是羊城的一张名片,名片怎么能这么脏?”
周良彬原本不耐烦看别人的闲事。
蠢货,羊城火车站是扒手的地盘。自己不看好行李被偷了,只能说明蠢。
可他刚被警察拖着走了两步,就有一个胖墩横冲过来,直接将他撞了个四脚朝天。
妈的!
周良彬手上还戴着手铐呢,他摔倒的瞬间连自保的本能都没办法施展,尾椎骨可能都摔断了。
一时间,他从不得不踏上往羊城来的火车就开始积攒的怒气瞬间爆炸了。他抬起双手,下意识的想用手铐卡住那死胖子的脖子,勒死这只肥猪算了。
警察同样受了拖累,被撞的东倒西歪。
最先反应过来的还是刚才那位报案的女士,她尖叫着扑上去,口中大喊大叫:“小宝!你干什么?你一个大人怎么能欺负孩子?”
周良彬抬头,想要喷对方一脸。老子又不是他爹,老子管他是孩子!
结果四目相对,两人都一愣。
警察招呼周良彬:“赶紧起来,周良彬,不要磨叽。”
另一位警察则招呼女当事人:“赵书香同志,麻烦你到这边来做个详细的笔录。”
两人异口同声:“是你!”
然后又不约而同:“你怎么在这里?”
周良彬率先反应过来,目光温柔缱绻:“真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你,看到你还好,我就放心了。”
赵书香眼睛发热,鼻子泛酸,差点脱口而出:看到你这样,我不放心。
警察要拖着周良彬走,她下意识地拦住:“你们要干什么?他犯了什么罪?”
“非法倒卖国库券。”
周良彬叹气:“我运气不好,别人欠我的债没钱还,拿国库券抵债。我想去银行换成钱存起来,不然带着这么多现金在身上不安全。结果银行人太多,换不了,我拎着国库券出来的时候又被黄牛缠上了,莫名其妙就成了非法倒卖国券。”
公安听不得他信口雌黄,冷着脸道:“事情的真相我们已经调查清楚,你就不要颠倒黑白了。”
赵书香立刻开口维护:“同志,这里面肯定有误会。”
她当然不相信周良彬像他说的那样无辜。当年她还下乡的时候,就听说过这人走资本主义道路,私底下倒卖物资。
这在赵书香看来根本不是犯罪,而是对方脑袋瓜子灵光的证明。
她后来之所以跟周良彬谈朋友,除了因为对方确实挺聪明的,居然会做高中数学题,而且还能弄来高考复习资料外,更重要的就是她看中了他灵活的脑袋瓜子。
只可惜,唉,终究是错过了。
早知道今天这样,当初她就应该跟父母据理力争。
农村人又怎么样?周良彬都考上大学了,完全可以鲤鱼跳龙门。
她未婚先孕又怎么样了?他们真心相爱,发乎于情!只要结了婚,谁能说他们一句不对。生了孩子上大学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她大学同学里还有人孩子都上小学了呢。
爸爸却一口咬定他就是居心不良,品行有问题。
可爸爸给他找的女婿又怎么样呢?别以为她不知道,那人只会做表面文章。自从儿子生下来之后,他就一直没真心对待过自己的骨肉。
周良彬的目光愈发温柔:“你别管,这跟你没关系。我刚才听你的话,你是不是遭贼了?那你现在有地方住吗?你爱人呢?他怎么能让你一个人带着孩子,你多辛苦啊。”
这话半真半假,毕竟但凡是个人带着个傻子都挺崩溃的。
赵书香的眼睛瞬间红了。
自从发现儿子脑袋有问题之后,她都不知道自己这些年是怎么熬过来的。
无数个夜晚,看着儿子熟睡的脸,她就会想到自己还没上大学前打掉的那个孩子。如果是那个孩子生下来,肯定聪明又机灵,绝对不会是这种模样。
赵书香吸了吸鼻子,努力维持住女干部的尊严:“那你怎么办?公安要一直关着你吗?”
公安在旁边皱眉:“我们都是依法行事。按照法律规定,除了他们交易的国库券和资金之外,他还要交罚款。等交完罚款接受完教育之后,就可以放他走了。以后不能再犯。”
赵书香的嘴巴跑得比脑袋更快:“多少钱啊?我来交吧,他是我朋友。”
公安用古怪的眼神看着赵书香,开口道:“4万块,按照规定,他得交4万罚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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