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敏莉细心地叮嘱助理:“这事先咨询杨秀妮母亲的意愿,如果她已经绝经了,那就不要再提。要是他们愿意的话,帮忙安排领养孩子,找年纪小身体健康的,如果有些小毛病比方说兔唇之类的,帮忙安排手术。”
她微微翘了翘嘴角,“即便不是亲生的,自己养久了也有感情。”
曹总踏入酒店,两位正在整理大厅沙发的服务员一边干活一边小声闲聊:“晚上你去不去大家乐?我要去,我要好好开心一下,不然我都要被逼疯了。”
“不行吧,经理通知了,晚上我们都要去参加杨秀妮的追悼会。”
“啊?现在假惺惺的有什么意义,生前悲哀死后荣吗?如果不是他们要炒秀妮鱿鱼,秀妮又怎么会死?我不管,我一定要去大家乐唱歌。”
酒店的歌厅传来叮叮咚咚的钢琴声,即便没有客人,音乐餐厅的钢琴师还是要定时弹奏。
曹敏莉停下脚步,开口询问:“大家乐是什么?”
那两位服务员心不在焉的,直到此刻才意识到领导已经走到了她们身边,顿时吓得三魂少了两魂半,说话也结巴:“就……就是青少年活动中心那边的大家乐舞台,可以报名唱歌。”
她俩前言不搭后语,支离破碎地在曹总的追问下解释了几句,总算大概把大家乐的性质说了个七七八八。
曹敏莉点点头,看着两位脑袋都要贴到脚背的服务员,轻声道:“晚上大家还是去送杨秀妮一程吧,她是我们的姐妹。”
明明眼前说话的这人是冷血的资本家,明明是这些资本家逼死了秀妮。可这瞬间,服务员还是本能地鼻子一酸,瞬间落下泪来。
曹敏莉拿出了纸巾分给她们擦眼泪,还拍了拍她们的肩膀。
等到离开大厅,往会议室去时,曹敏莉又安排助理:“大家乐,晚上结束追悼仪式后,我要去趟大家乐,你安排一下。”
她推开会议室门时,又扫了眼冷冷清清的酒店大厅。
时间会消弭这次自杀事件对酒店的影响,但管理者存在的意义是缩短时间,甚至直接无视这时间的存在。
她要尽快让酒店生意重新火爆起来。?
卡拉ok
人与人的悲欢并不相通。
这个夜晚, 殡仪馆里的人们哭成一团,大家或真情或假意地缅怀死者的音容笑貌,阐述自己内心的悲伤。
同一轮明月下, 周秋萍和余成离开了医院。
她没任何事, 她做了个全身检查,不仅没找出问题, 还惊讶地发现原先一直有的贫血毛病也一并消失了。
果然药补不如食补, 人得加强营养,有肉有蛋才能身体健康。
周秋萍坐不住,医院环境再好也是医院,谁没事乐意待在医院里。
况且她心中烧着一团火,她迫不及待地想要在深圳这座城市落脚。
不仅要买房子,还要有她自己的事业。
周秋萍躺在病床上想了半天, 突然间坐起身:“我们去唱卡拉ok吧。”
她记得九十年代是ktv的王国, 不管是街头简陋到寒碜的卡拉ok机, 还是光怪陆离的夜总会里金碧辉煌的ktv包房,又或者亲朋好友聚会玩乐的普通唱歌包厢, ktv 红了足足有二十来年。
这生意进入门槛低, 利润高, 起码在最初十年属于坐着数钱的项目。
如果她能在深圳做卡拉ok生意的话,即便只挣十年钱也够了。而且餐饮和卡拉ok可以不分家,吃过饭去唱k, 吃喝玩乐一条龙服务,完全ok。
余成吃了一惊:“你现在要去唱歌?”
陈自强则举手赞同:“好, 我们去唱歌。”
他今晚可以不来的, 不过因为中午吃了酒店免费送的营养餐, 感觉味道还不错, 晚上他也过来蹭饭了。
唱卡拉ok好啊,正好扫扫郁闷的气氛。
三个人里两人赞同,剩下的一人可有可无,那当然没二话,大家马上出发。
深圳的夜晚灯火通明,这一晚街头的风与昨晚并无二致,但走在晚风中的人心境已经完全不相同。
现在深圳的夜场以歌舞厅为主,隔着老远就能听到里面的士高的音乐,烫着爆炸头的红男绿女进进出出。
周秋萍他们经过时,听到警笛呼啸的声音。车子停下,身穿警服的公安阴沉着脸下车,大声呵斥。
陈自强噗嗤笑出声:“打架斗殴是歌舞厅的保留节目,每晚必有。派出所的人估计都烦了,有完没完。”
余成点评了一句:“太闲了,出去跑个两千米,保准他们懒得再打架。”
跟闹哄哄的歌舞厅相比,卡拉ok显得尤为安静,起码没有砍刀与拳头齐飞。
走进卡拉ok房时,周秋萍有些怔忪。
眼前的卡拉ok和她记忆里的完全不一样。没有包房也没点歌器,客人们围坐在一张张桌子边,台上的歌手正在倾情演唱一首英文歌。
这下不仅是周秋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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