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受害者,总会遭到别人的指指点点以及一大堆“你要怎么怎么样,就绝对不会被强奸”的迷之自信指导。反正就是你蠢毒坏下贱爱慕虚荣不知检点,不然为什么被强奸的是你?
但当这个受害者变成母亲时,人们的态度又会发生微妙的变化。
这是牺牲啊,自己捂着嘴巴不敢吭声的牺牲,伟大的牺牲。
为了儿女奉献一切,不应当是母亲的天职吗?送出了□□,证明的是她的无私和伟大。应当歌颂赞扬她的牺牲精神。
赵书香的哭诉赢得了办案警察的同情。她在这起暴力案件中种种古怪之处,也得到了完美解释。
为了孩子,即便她百般不情愿,也一直充满怀疑。但抱着1/10000的侥幸,她还是走进了周良彬的房间,上了他的床。
公安的办案细节,外人无从得知。可大家能通过涉案人员的行动轨迹来判断这件事的走向啊。
陆建国前脚离开了市区派出所,后者赵书香就在口供上签了自己的名字,被客客气气地送出了门。
警察还陪她去医院检查,看她有没有伤到身体。
忙罢这一切,浑身笼罩着“伟大母亲”光环的赵书香不仅重获自由,还有余力再折腾周家人一遍。
她又冲周秋萍下手,可不是她神通广大到知道警察突然间敲了招待所的房门,是周秋萍搞的鬼;而是她认定了自己之所以如此狼狈,全是周家母女的错。
如果她们识相点,早早把女儿送到赵家,也不会闹出这么多麻烦。
既然这人不知死活,那就别怪她下手狠,让她们家在宁安呆不下去。
当天傍晚,周高氏去托儿所接孙女儿时,就收到了晴天霹雳般的通知:以后青青和星星都不能在托儿所继续入托了。
“上级发了通知,说要加强管理。户口不在县城的小孩,一律不准入托。”
托儿所所长也满头是汗,烦的要命。
宁安经济相对发达,六七十年代时社队企业就发达,现在准做生意了,到县城来干小买卖以及打工的人就更多了。
他们小孩的确没县城户口,可不送托儿所,让他们一边干活一边带小孩吗?孩子出了事儿,谁负责?
上级领导一声令下,托儿所平白损失了好多生源。眼看就要年底了,全所上下职工不仅不能拿笔过节费,反而连奖金都要吐出来。
你不让人家入托了,可不得把入托费还给人家。
所长满脸歉意,一个劲儿跟家长们道歉说明情况。
周高氏看人家这个态度,即便一肚子火,也只能咽下去,牵着两个孙女儿回家。
星星还懵懵懂懂,欢快地跟着街上录音机里发出的歌声扭着屁股跳舞。
青青已经是个小大人,会忧心忡忡地看着奶奶:“明天我们不能和其他小朋友一块儿了吗?”
周高氏差点掉下眼泪。她真要气死了。为什么事情一桩接一桩,还让不让人活了?
她们杀人放火了吗?要被这么往死里整。
周秋萍看到愁眉苦脸的阿妈和眼里含着两泡泪的女儿,忍不住呵呵。
好啊,这招是不高明,但管用啊。在权力面前,犯得着使用多高明的招数吗?
不说远,放在三个月前,没托儿所收她女儿,她和阿妈就能被憋死。因为必须得腾出人手来照应两个小孩。
周秋萍抱起女儿,安慰小丫头:“没事,我们去更大的地方玩,还有好多好多小朋友。”
青青眼中含泪:“可是,我就见不到我朋友了。”
周秋萍亲了女儿一口:“没关系,我们可以去朋友家做客,照样可以见到他们。”
她转头宽慰阿妈:“没事,这两天我们先自己带孩子。等军区那边房子收拾好,我们就搬过去。”
陆建国附和:“就是,没有王屠户,就非得吃带毛猪了?周经理你放心,到时候我们帮你搬家。”
周高氏却还是忧心忡忡,拉着女儿到边上说话:“你这没名没份的,你跑去像什么呀?我告诉你,女的要是早早低下头,以后在婆家就再也抬不起脑袋了。”
秋萍和余成还没确定关系呢,怎么能住到他的地方去?
周秋萍瞳孔地震,无语至极:“这是贸易公司安排给我的宿舍,我凭我工作能力获得的宿舍。什么乱七八糟的?余成的级别还分不到这么大的宿舍呢。我要蹭他的地方住?亏你想得出来!”
周高氏又开始担心:“你不要搞得这么强势,男人会躲的。你看公安局的那个队长,三十好几的人了,到现在都没嫁出去。”
周秋萍真想喊对方女神。这么能干还这么理智,果然是吾辈楷模!
之前工商局和联防队的人要拖自己走,还是这位女队长坚决不让。只可惜官大一级压死人,她的顶头上司办公室主任发话了,她只能坚决服从命令。
周秋萍提醒阿妈理智点,别大白天的就梦游:“余同志是没结婚的大小伙子,你别老是成天瞎掰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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