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挣人家的钱,我们要进口药物的时候,人家不挣我们的钱吗?谁会给我们配方?谁不捂得死死的?我们得有自己的方子。”
见女医生还在犹豫,周秋萍把人拉到边上,压低声音道:“我知道申请专利这些应该挺费神的,要弄啥资质认证之类的说不定还要跟外国人打交道,得花不少钱。这个钱我掏,我捐一百万给研究团队,咱们一定要把这个知识产权给重视起来。最起码的,将来人家研究出了其他白血病的药,咱们的老百姓买不起怎么办?”
女医生惊呆了,她没听错吧,一百万!面前这位时髦女郎居然要捐100万。
这可是1989年,全民普遍工资都只有几十块的1989年。
涉及到大额金钱,女医生无法自己做决定了。毕竟这个药治疗白血病牵头人不是她,而且还有很多协作单位,她不能替组织替别人做主。
她认真地看着周秋萍:“同志,请问你是哪个单位的?”
周秋萍不假思索:“我是江州军区三产公司的。你放心,这个钱我马上就能掏出来。我实在是痛恨这种谁都说我们不行,自己人也要踩死了自己人的氛围。我想让全世界都看清楚,咱们中国人能做的事可多了。”
大约是军队天然具有可信度,这回大夫没再拒绝周秋萍,而是主动提出带她去见研究团队。
陶奶奶他们家还要排队等待给孙女儿做全面检查,双方就此分开。
周秋萍带着女医生出了医院大楼,周高氏看身穿白大褂的人上车都懵了,声音也颤抖:“秋萍,这……这是?”
她们家有谁不好了吗?咋把大夫都喊来了呢。
女医生这才意识到自己过于心急,连衣服都没换。不过坐上了部队的车,看到开车的是个中尉,她心里倒是踏实了不少。
周秋萍赶紧解释:“没事,阿妈,这里的大夫太好了,弄了这么好的药,我要给他们捐一百万。”
侯晓斌本来都要发动车子了,这回手一抖,点火都失败了。
一百万啊,上次他们那么辛苦,差点儿把小命都交代在东北了,他们一个团队到手也就五百万。他们还开心得感觉把几年都过了。
结果这位周经理一开口就往外面捐一百万。
侯晓斌拿眼睛看何谓,刚才是这小子陪周秋萍进去的。
何谓早就麻木了,从他听到一百万开始,他就处于呆头呆脑的状态,感觉整个世界都不好了。
跟他们的目瞪口呆相比,周家人的反应简直可以用淡定的n次方来形容。
两个小的不用说了,她俩太小了,对一百万没概念。可这位大姨,你,你说啥呢?
周高氏点头,表示赞同:“是该捐的。一百万是不是太少了点儿?救人命呢。”
白血病不就是那个血癌嘛,这么严重的病都能治好,应该多给钱。哪能真叫搞原子弹的不如卖茶叶蛋的。这茶叶蛋她都能煮了卖,原子弹她听了都头晕。有本事的人就应该多挣钱。
周秋萍点头赞同:“我也觉得有点儿少,可我也搞不清楚他们到底要多少钱。等一会儿见到人,我再问问教授吧。”
车上的人都傻了,何谓晕晕乎乎地问了声:“姐,你到底有多少钱啊?”
周秋萍咧嘴笑,轻描淡写道:“我拿提成的,没固定工资。这回不是运气好嚒,算是百万富翁。这回把钱捐出去,我也就心里踏实了。不然觉都睡不好。”
何谓多少听了点她和三产公司关系变化的风声,大致猜测道她可能一把头拿了分红。乖乖,这么多,看来公司还挺大方的。
也是,其他的他不清楚,光一个米瑞克的生意多好啊。
侯晓斌则深以为然,钱多了的确心理压力大。当初他们押运现金去东北买国库券的时候,真是连眼睛都不敢闭,太折磨人了。
周高氏则秉承财不外露原则,晓得她们一家女的要格外小心,所以干脆默认就是百万富翁。
她在心中骄傲地想,才一百万就把你们吓成这样了?我们家秋萍可挣了好几千万。
哼!让你们过了河就拆桥,以后没你们拖后腿,我们秋萍只会挣更多的钱。
女医生抿了下嘴巴,劝周秋萍不要太冲动:“同志,你也是凭勤劳和智慧致富。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你可以自己花。”
“没事。”周秋萍满不在乎道,“我一个月房租五块钱,我跟家人每天都吃大院的食堂,孩子有托儿所,我们家能花多少钱呢。再说我也没觉得自己给国家给社会做多少贡献了。那个,钱这东西,取之于民,用之于民,才有意义。”
她如此高风亮节,搞得车上的人集体接不下话了。只有周高氏这个当妈的尽心尽责地当好捧哏。
一路上,大家就光听这母女俩说话了。
这回车子停在了另一家以血液科著称的医院,女医生在前面领路,感觉自己跟踩在棉花上一样不踏实。
待见到丈夫,她张开嘴都不知道该怎样说这事的来龙去脉了。
还是周秋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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