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秋萍笑道:“那你们是怎么培训员工的?能不能让我们取取经?”
李经理颇为大方:“没问题,这也不是什么机密。不过我丑话说在前面,橘在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适合咱们这儿的,放到别的地方未必好用。不瞒你说,这几年过来参观学习的兄弟单位也不少,但效果好的也不是很多。”
周秋萍笑了笑:“正常,外交无小事,你们这里招待的基本都是外宾,规格自然不一样。”
曹师傅在心里撇嘴,啥外交啊,不就是崇洋媚外,伺候外国人感觉自己也跟着高贵了嚒。
饭吃完了,该参观人家的厨房了,起码得看看人家这么漂亮的摆盘是怎么摆的,多干净啊。
可惜李经理没带他们去后厨,反而示意大家上车:“我们去公司的配餐间吧。”
曹师傅这回又要吓死了,怎么一个个都是配餐间,就不能大师傅在厨房烧菜吗?
他怀揣着一颗忧郁的心,坐车到机场附近都不激动了。只青青和星星看到大飞机腾空的场景,都激动得在车上都恨不得跳舞。
周高氏笑着搂住两个孙女儿,语气难掩自豪:“以后咱们也开飞机。”
电视上可放了,外国的有钱人自己家就有飞机呢。人家能做到的,他们家为什么做不到?不就是挣钱嘛。
北航食的配餐间也不是高楼大厦,不过二层楼罢了,但面积不小,楼前还停着一辆辆大卡车。
他们进了楼,想去配餐间参观,第一件事是洗手换衣服。
洗手用的是香皂。
周秋萍上辈子90年代出门打工前都没见过香皂,以己推人,估计现在全国起码半数以上人口都没用过香皂。
李经理姿态坦然地率先洗手,一边洗还一边笑着自我调侃:“我刚到单位来上班的时候,让我用肥皂洗手,我都心痛死了。后来我们伍总特地从香港运了香皂过来发给大家用,允许我们带回家,但工作必须洗手。我拿了一块回家,我妈哪里舍得用,就摆在我们家的衣橱里,这样衣服熏得香香的。我妹妹在她那群小姐妹里出尽风头了。”
周高氏倒是用过香皂,是檀香皂,她也喜欢那味道,还点评道:“是不错,闻着就觉得舒服。”
大家仔仔细细洗干净手,尤其是曹师傅,简直要搓掉手上一层皮的架势,不知道跟谁较劲。
李经理又穿戴好衣帽,略有些歉意地表示:“这是我们这里的规矩,放心,衣服都是洗干净又消过毒的。”
周高氏仔细看那衣帽,立刻点头夸奖:“你们这比红房子的桌布可洗得干净多了。”
这个对比听着有点怪怪的,不过李经理当成夸奖了,笑着点头:“干餐饮,卫生是第一步。”
曹师傅可不在意这些细枝末节,他逼着劲儿就想看看这配餐间是咋回事。
大家往生产车间一走,星星先激动地喊出声:“香!蛋糕!”
的确香,扑面而来的都是奶油和面包的香气。冷餐区的摆盘都跟艺术品似的,每一份都能直接摆出去叫人赞叹。
不过让曹师傅震撼的是厨房里的家伙什。
八十年代,煤气罐对绝大部分家庭来说是妥妥的奢侈品。就算是京城海城这样的大城市,一半以上的居民也得靠煤球炉过日子。但在这个配餐间,人家一水儿的电煎锅、蒸汽汤锅。那煎炸锅居然还能控制油温。洗碗也有现成的机器。拧开水龙头,好家伙,居然想要热水要热水,想要冷水是冷水。就连案台都是不锈钢的,叫头顶上大灯的灯光一照,亮闪闪。
曹师傅瞬间就震撼住了。
他们勤行常常自诩是一把菜刀一把锅铲走天下,可这儿压根不是那么回事。
李经理指着炊具设备跟周秋萍介绍:“这都是当初从香港进口的。那时候就美国跟德国那几个国家有这一套,可人家还限制我们,不卖给我们。我们伍总好魄力,女同志啊,巾帼不让须眉。同意我们办公司的审批还没下来,她就掏腰包把东西先买回来了。当时其实还有好几家公司,包括新加坡的想跟我们合作,但是批文不下来,他们都不敢动,就我们直接上马了。”
卢振军笑道:“商场如战场,杀伐果断少不了,这就是娘子军啊。”
李经理点头,深以为然:“没错。都说前几年只要捧着钱来内地搞投资都发大财了。实际上真不是那么回事,当初为了办下001的证。我们伍总一个年轻女同志啊,就这样一家家地去各个部门敲门,盖一个章子都费老大的劲。男同志都扛不住的事,她愣是咬下来了。确实厉害。”
卢振军哈哈笑:“要不怎么说谁说女子不如男呢。女同志真做起事来,也漂亮得很。”
曹师傅心不在焉,一直偷偷看人家厨师干活。从最初的震撼挣扎出来之后,他可算发现问题了。
嘿,花架子啊,炒菜哪有这样温吞吞的,得急火快炒,不然就不是那个味儿了。像这样的,怎么端上桌给客人吃。
李经理跟看出了他面上的鄙夷之色一样,微笑着说明:“我们做的
草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