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病了不让休息,连家里琴坏了都要跑出来练琴,也真够不容易的。
卢振军点点头,招呼儿子:“歇歇吧,别怕,你姑奶奶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他特地打发家里保姆回去熬鸡汤了,就是为了让儿子轻松点。
卢小明肉眼可见地松弛下来,掏出纸笔,写下行字递给周秋萍。
别说,早教的确有成效,这孩子才上小学一年级,小字写的清清爽爽,一个拼音都不用:阿姨,你让妹妹这段时间不要来我家玩,我怕传染给她们。等我病好了,我邀请她们来玩。我有变形金刚的模型。
周秋萍笑了笑,她没打算带女儿往卢家凑。她可以为了挣钱受人白眼,可她但凡有口气在,都不会让女儿上赶着叫人当小跟班。
她没答应,只笑着鼓励小朋友:“好好休息,别太累着了。”
钢琴空了出来,周秋萍招呼吴□□:“让我听听你的歌吧。”
卢振军笑道:“哟,这是要干什么?文艺汇演啊?”
周秋萍笑着摇头:“不是,是我想买吴经理写的歌,自己找人录磁带。”
她简单解释了卡拉ok房需要大量伴奏带的事。
卢振军听到磁带就有些不自在,心中愈发不好意思三产公司将周秋萍从打口磁带里踢出去的事。只是这事不好再提,一提大家都尴尬。
他笑着点头:“这想法不错,回头我催催音像公司,叫他们别磨洋工。”
周秋萍笑道:“那就全凭领导关照了。”
钢琴声响起了起来,何谓的确天赋高,拿了词曲稍稍找到调子,就伴着钢琴声开始唱起来。曲子并不激烈,应该算抒情类的歌曲,给她感觉有点像校园民谣的调调。
不过她一个连谱子都不识的音痴,对一首歌评价的唯一标准也就是好听和不好听了。
周秋萍从头听到尾,待到琴声与歌声停下,她才点点头,当场拍板:“这歌我要了。”
吴□□跟何谓瞬间笑逐颜开,何谓还紧紧地拥抱自己的兄弟,眼睛都红了。
下一首歌需要时间准备,卢振军趁机和周秋萍说话:“老程可过来跟我打招呼了,让你千万大人不记小人过,别生他的气。”
周秋萍心道哪个老陈啊,愣了下才回过神,哦,是军工厂的程厂长。本地人说话基本没前鼻音和后鼻音的区别,她还真反应不过来。
她笑道:“卢老师,你这折煞我了,我哪有资格生程厂长的气。正常谈生意嘛,成也正常,不成也正常。厂里觉得不赚钱,不想接这单,也没什么。”
程厂长打电话给卢振军,当然存着想再弄点钱的想头。不过卢振军管钱袋子,当然不能手这么松。听周秋萍没接话的意思,他干脆不提,只关心:“那你后面打算怎么办?直接从国外买吗?我看能不能想想办法。”
“不。”周秋萍摇头,将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我建议李工承包个车间,把卡拉ok机和炸鸡机这些厨具设备的订单都交给他,我投资拿分红。”
卢振军来了兴趣,点头赞同:“这主意好。”
外人没资格承包军工厂的车间,找个中间人曲线救国,确实不错。
卢振军再一次庆幸自己把人留下来了。论起做生意的脑子,三产公司剩下的人绑在一起都未必赶得上她一个周秋萍。
他当场打包票:“行,这事儿你弄吧。老李要是到时候翻脸不认账,我收拾他去。”
周秋萍笑道:“那我真是背靠大树好乘凉了。”
音乐声又响起来,卢家的保姆也拎着保温桶过来了。
卢振军一见人就起身,招呼保姆:“把小明带回去吧,让他好好睡一觉。阎王还不差饿兵呢,生病就得好好休息。”
保姆急了:“部长,可是妍妍说了,起码得练三个小时的琴,这才不到两个半小时呢。”
卢振军拉下脸:“没看到钢琴有用吗?占用公家的东西还要耽误公家做事?”
他一黑脸,保姆不敢再吱声,只在心里暗恨:这个乡下女人怎么这样事儿啊,一天到晚往卢部长身边凑,还要想方设法把小明都打发走,真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偏偏周高氏又生出慈悲心,可怜卢小明不容易,特地叮嘱了句保姆:“让孩子好好歇着吧。小孩身体多弱啊,可别伤了根子。”
保姆愈发不痛快,她还要个乡下老婆子教她怎么做事?好大的脸!
保姆气呼呼带着卢小明走了。
卢振军跟着听了三首歌,从男性的角度挑选了两首,这才抬脚回去做自己的事。
周秋萍送完领导,回过头跟吴□□敲定:“行,这三首都是两千块,这首一千五,你看行吗?”
吴□□没想到今天全都过稿了,立刻点头:“好的,没问题。”
何谓倒是莫名心虚起来,小心翼翼地主动要求:“那我填词500吧。”
周秋萍被他逗乐了:“那你还不如好好琢磨怎么让你的歌词值1000块。”
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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