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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一下子就变成了50块?那不叫腰斩,那是给个零头。
金凤跟机关枪似的,噼里啪啦开始抱怨。
新来的这位唐经理说他们的工资太高了,是在搞资本主义那一套。还发什么奖金?这么高的工资,哪儿来的脸发奖金。军人保家卫国都挣不到这么多钱。
所以,工资直接砍,奖金一律没有。
金凤气呼呼的:“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他就是嫌我们拿的钱比他多,他看不顺眼!”
唐经理是三产公司的人,正儿八经的军人,不管店里生意如何,他每个月到手的津贴就那些,自然无法和有奖金拿的店员相比。
周秋萍瞬间无语。
三产公司怎么派这么个小鸡肚肠的人?唐经理怎么不想想,如果米瑞克倒闭的话,他每个月会少一分钱的津贴吗?可店里的员工呢?店都没了,谁会给他们发工资?
大家承担的风险都不一样,又怎么能要求薪酬相同呢。
如果店刚开张时,他给员工定每月50块钱的薪水还好说,因为大家现在的工资普遍不高。可大家已经拿过三位数的报酬了,你现在直接砍了大头,让人拿零头。你这不等于赶人走吗?
金凤还在滔滔不绝地抱怨,满怀期待地看着周秋萍:“周经理,我们真活不下去了。你回来吧,你管我们就不会有这些事儿。”
周秋萍坚定地拒绝了。
虽然可能每月要损失好几万,挺让人心痛的。但她不愿意再牵扯这些麻烦。
没意思,真没意思。
三产公司的人都知道米瑞克是只下金蛋的母鸡。那位唐经理能坐上这肥缺,自然有他的能耐。
她平白无故得罪他干什么?没人会念她的好,没人会觉得她是心痛米瑞克被耽误了。领导只会认定了她就是想显摆自己的能耐,好像没了她,米瑞克就经营不下去一样。
这是大忌,集体主义不需要个人英雄。她也没资格当那个英雄。
周秋萍摇摇头,婉拒了对方:“那不行,我们都得听工作安排。如果真的矛盾比较大的话,可以向上级领导反映。我们是社会主义国家,经理也不是资本家,不管什么事都可以跟组织说。不要放弃自己的权利。”
哪有多少送上门来的好事,利益不自己争取,能指望谁呢?
金凤咬咬牙,下定了决心:“那好,这份工我不干了,我要去卡拉ok房应聘。”
周秋萍满脸无奈:“这个不太好吧,你当初过来,也是领导打了招呼的。”
米瑞克的员工除了欧小飞是他自己找来的之外,其他的要么是军嫂,要么就是军人俱乐部的关系。
金凤属于后者。
她无所畏惧:“干活挣钱天经地义,反正唐经理说了,我不干多得有人干,不缺我这一个人。现在是店里养着我,我得搞清楚状况。我搞清楚了,我不拖店里的后腿,不敢让人养,我自己挣钱花。”
周秋萍赶紧摆手:“哎哟喂,你可别,好好的搞出矛盾来多不好。大家低头不见抬头不见的,多难看啊。”
金凤却打定了主意:“我去跟我舅舅说。”
她舅舅就是军人俱乐部的负责人。她外婆生了11个孩子,活下来8个,孙子孙女外孙外孙女一大堆。舅舅能给她安排这么份轻省又挣钱的活,已经相当不简单了。
不等周秋萍发话,金凤就气咻咻地往楼下跑。
周秋萍无奈,回头跟欧小飞打招呼:“那你忙着,我先过去了,那边还在考试呢。”
欧小飞却满脸认真:“秋萍姐,你真的不能招我吗?卡拉ok房我也能干,我保证好好工作。”
她现在也不是店长了。
唐经理觉得他们米瑞克上下铁板一块,是小集体主义,是山头,所以一定得彻底瓦解他们。
他带了自己的亲信过来,接过了店长的职务。
欧小飞现在既没有名(当不成店长了),也没什么利(50块钱对现在的她来说太少了),缺乏在米瑞克干下去的动力。而且她看唐经理不顺眼,不愿意继续跟这种人共事。
周秋萍心中感慨,当初这姑娘说不要工资,只要给她磁带听,她就愿意来白打工。
这才过了多长时间,也就是一个冬天罢了,她就改了主意。
人啊,过上了好日子,谁还愿意过苦日子。图啥呢?
周秋萍想了想,询问她的意思:“除了卡拉ok房,你还愿意去别的单位吗?”
欧小飞本来都绝望了,现在一听她的话,瞬间眉开眼笑:“愿意,只要跟着秋萍姐你干,我什么都愿意。”
周秋萍可没被她的甜言蜜语打倒,认真地告诫她:“那我也不能保证你肯定会被录取,后面还得看你合适不合适。”
她想给欧小飞安排的位置还是店长,不过是快餐店的店长。
同样是服务行业,欧小飞英语水平很不错,能够直接和外国人对话的那种。
之前有个大学外教老师到米瑞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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