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秋萍摇头:“人的素质跟身份没关系,地位再高,也有一塌糊涂的人。”
她以前看过一些人写的回忆录。还有大领导的家属,自己也参加过革命的人,最后按照规定应该把大房子腾出来的时候,撒泼打滚,以命相逼,毫无风度可言。
周高氏一声接着一声叹气:“造孽啊这是,帮不上忙还尽扯后腿,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可这终究是人家的家务事。他们插不上手,也不能插这个手。
周高氏拿着电话机跟人打电话道歉,今天没车子过去,后面找到车子一定送货。
就是天上下刀子,都不能耽误她挣钱。
周秋萍好笑地摇头,起身准备出门看看情况。她有点担心欧小飞年纪太轻,会压不住那帮大姑娘小伙子。
结果没等她换鞋子,家里的电话又响了,这回是找她。
昨天她邀请供销社的主任们唱卡拉ok,今天上午人家过来开会,问她什么时候请客呀?
周秋萍大大方方:“没问题,你们什么时候开完会我什么时候请客。吃的喝的都有,保准让你们满意。”
大家算是老熟人了,便都不客气。等到开完会,他们甚至没吃食堂,就兴冲冲地跟着周秋萍去长见识。
坐上公交车,供销社主任们看着外面的动静,都咋舌:“啥时候开始的?咋这样了?”
难怪今天一大早就紧急喊他们过来开会,可把他们折腾的不轻。
周秋萍叹气:“就昨天,前天还好好的,昨天就突然间上街了。”
现在大街上可以说泾渭分明。有一队队的年轻人拿着横幅喊口号,也有一对对的士兵整齐成列,不停地在街上走来走去巡逻。
还有金发碧眼的人拿着相机对于他们拍照。
公交车到站的时候,有个手上举着话筒的大鼻子男人用生硬的汉语问下车的周秋萍:“你们害怕吗?现在这一切。”
周秋萍莫名其妙:“怕什么呀?”
“这么多士兵,街上全是士兵。”
周秋萍笑了:“我为什么要怕解放军?我们解放军叫人民子弟兵,哪有人民怕子弟兵的道理。看到子弟兵,我们才什么都不怕呢。”
那记者瞪大了眼睛,似乎不知道该说什么,又将话筒挪到了旁边,询问下一个路人。
供销社主任们面面相觑,跟着周秋萍往前走:“这干啥呢他们,咋闹成这样了?”
周秋萍摇头:“管不了,走吧,就在前面,保准让你们今天长见识。”
供销社主任们一路跟她走,走到卡拉ok房门口时,大家集体傻眼,吓得都不敢伸头。
为啥?因为门口站着一队士兵呢。
我的老天爷哎,这里面干啥呢?闹这么大的动静。
周秋萍朝人点点头,进防空洞就询问吴康:“中午饭准备了吗?他们估计不会收钱,吃的喝的不能少人家的。不能白让人给咱干活。”
“这我有数,后勤保障绝对没问题。”吴康心有余悸的模样,“幸亏有他们,不然再跟昨晚一样,得疯掉了。”
供销社主任们东张西望,一个个就跟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似的,还说周秋萍:“周经理呀,你可真厉害。我头回看到歌舞厅大白天就营业了。”
不过说实在的,就这里面,白天晚上也没啥区别。头顶上的灯倒是很好看,人一走进来呀,顿时感觉自己好珍贵。
难怪大白天的也这么多人呢,瞧瞧那个大厅,里面全是人。舞台上有人唱歌,台下有人在吃东西,有人忙着打拍子。
周秋萍有点惊讶,询问吴康:“怎么白天也开了?”
吴康解释道:“现在不是原创歌手大赛吗?好些人想过来试试上台唱歌的感觉,怕到时候决赛人往舞台上一站,会晕台。所以下午的费用我就打了折扣,每个人30块。”
这个折扣当真相当低了,还包含自助餐和饮料呢。不过学生没收入,就靠国家给的生活补助,的确不能收费太高。
周秋萍点点头:“可以,就是大家都辛苦了。”
服务员们倒没觉得自己多辛苦。因为从开业到现在,他们已经多拿了70块呀。这都赶得上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一个月的工资了。
蚊子再小也是肉,下午把大厅也开了,好歹能多挣点钱。一个大厅能坐上百号人呢,就算所有人都不额外消费,加在一起一下午也有好几千块钱的营业额。
周秋萍叫着跟供销社主任们介绍:“这就是卡拉ok房,唱k的地方。走走走,跟我进来,开一间中包。今天你们想怎么唱歌就怎么唱,大家做了这么长时间的生意,我早就该请客了。”
基层供销社主任们在乡镇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然而卡拉ok他们还是头回见。
机器一放,屏幕一亮,看到歌词跑出来时,几个人都惊呆了,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天呐!要说会玩还是城里人会玩,瞧瞧人家,唱个歌都能唱出花来。
本来拿着话筒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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