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她们经常和哥哥还有其他小朋友一块玩。但妈妈已经离家好几天了,所以她们更愿意亲近妈妈。
两个丫头直接挥挥手,老老实实地趴在奶奶和妈妈的怀里,跟着回家了。
周家人这种不扒着的态度,反倒让卢老夫人又开始别扭,嘀嘀咕咕道:“真是没礼貌,一点都不懂事。”
卢振军对母亲已经越来越没耐心,干脆不哄着她:“人家干嘛了?怎么就没礼貌了?她欠了你还是要跪在你面前过日子呀,非得捧着你。妈,你搞清楚,人家说一声是我们的救命恩人,都完全不为过。”
这话相当于踩了卢老夫人的尾巴,她立刻暴怒:“哎哟,你们都厉害,拿乔什么呀?那天晚上磨磨唧唧,就不跟我说发生了什么事,白耽误了好多时间。”
卢振军扭过头,看着自己已经头发花白的母亲,到底没再说出伤人的话。
因为她已经够可悲了。
作为一个老革命,曾经经历过枪林弹雨的人,变成现在的模样,难道不可悲吗?
为什么周秋萍坚持要找父亲说话,而不愿意对母亲提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因为情况紧急,她不想浪费时间。因为她清楚地知道母亲除了狐假虎威颐指气使大呼小叫之外,已经不具备任何处理大事的能力。或者难听点讲,是失去了跟人谈正经事的资格。
没人愿意在她身上白费功夫。
多可悲呀,母亲究竟是什么时候变成现在的模样的?
卢振军扭过头,不想再说话。
卢老夫人心中的火气又压抑不住。他们父子都是一个德行,动不动就高深莫测的模样,好像有多了不起一样。
可是她作为将军夫人,她要体面,她就不能在外面大吵大闹。
她恨恨地扭过头,看到孙子,心中又是一阵烦躁。
这个小孩,以后要是不能生儿育女,不是废了吗?
难道他们卢家就此绝后了?不行不行,这绝对不行。
她自己都没意识到,其实她根本不姓卢,真要传宗接代,卢家绝不绝后,跟她其实没啥关系。
卢老夫人忧心忡忡,试探着开口:“振军啊,你看小明还小,我跟你爸爸年纪越大了,你应该早点找个人照顾小明。”
卢振军直接打断她的话:“我会好好找保姆的。”
卢老夫人急了:“我的意思是你要找个人,起码……”
“不要再提这个话题,我说了,不要再提。”卢振军毫不客气,“你也不要瞎找,在这方面,你的眼光不怎么样。”
卢老夫人脸涨得跟猪肝一样,差点当场暴跳如雷:“你!”
卢振军平静地看着她,难掩倦色:“好了,妈妈你回去吧,天太热了,我们吃食堂就好。”
他不想母亲跟他回家,因为小明不喜欢奶奶。错的人是奶奶,而且从头到尾她都没真正认识过自己的错误,并且也不打算改正。那作为父亲,他没有理由要求儿子原谅,来成全所谓的孝道。
卢老夫人怒气冲冲地上了车走了。
汽车开过周家小院外面的路时,周高氏还酸溜溜地冒了一句:“你看,这种人就是再作孽,日子也不会过得差的。”
谁让人家身份摆在那儿呢?
周秋萍笑着看母亲:“你比她风光,你比她能干多了。等天凉快点,咱就买个车吧,想去哪就去哪。”
周高氏开始担忧:“到时候会不会落人眼啊?”
住在集体环境里就是这样,安全是的确安全,但不方便也是真不方便。什么事情都不能太出挑,不然就跟周围环境格格不入。
周秋萍微微皱眉:“不行就先买四合院吧,到时候方便点。”
一家人正准备吃晚饭时,家里的电话机响了。
田彩霞战战兢兢,说话都哆嗦了:“周经理,会不会打起来呀?程厂长过来了,特别凶,我听到里面都拍桌子了。”
她真正害怕的是会突然有人掏出把枪,然后直接砰砰砰。
要真那样的话,妈呀,肯定得闹出人命案了。
周秋萍也吓了一跳:“吵得很凶吗?”
“凶,特别的凶!”
周秋萍下意识想给程厂长打个电话,让对方别激动。又不是你死我活的事儿,有啥好激动的?
可悲催的是现在大哥大是稀罕物啊,别看程厂长这么大一干部了,他照样没用上大哥大。
周秋萍倒是想打商场办公室的电话呢,可她也不晓得号码呀。说不定电话机都已经被砸了。
她没办法,只好匆匆忙忙抓了两个包子出门:“我有事出去一趟啊,你们自己吃。”
周高氏在后面追着:“那你早点回来啊。你管他们呢,打架也吃不了亏。”
周秋萍头都不回:“那会耽误我的事儿。”
她真没想到程厂长会这么冲动,她本以为对方会先打电话给自己诉苦,然后她吃过饭去厂里布局。
结果人家一冲动,自己这顿饭都吃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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