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田里居然还有不少孩子在专心致志地摘棉花。
苏珊于心不忍:“他们应该在教室里学习。就算没钱,也不能这么小就辍学。”
陪她们过来的兵团干部赶紧解释:“不是,他们是学生。我们这边抢时间,每年到收棉花的时候,工厂停工,学校停课,所有机关干部工作人员都要下田摘棉花。这是大事,忙了一年的收成就看这个把月。”
曹敏莉伸手抓了朵棉花,轻轻地往两边拉。瞧见拉出的长丝时,她满意地点了点头:“这里棉花品质真不错。”
周秋萍好奇了句:“这就是长绒棉?”
曹敏莉点头:“没错,这种棉花纺纱织布做衫触感非常好,我很喜欢。”
兵团干部瞅了眼,摇摇头道:“这种棉花产量不行,这几年种的越来越少了。”
周秋萍瞪大了眼睛:“为什么?这是你们的优势啊。”
她重生前正值“新疆棉事件”闹得沸沸扬扬,谁都知道新疆的气候条件适合长棉花,能生长世界上最优质的长绒棉啊。
生意不好做
三人围着兵团干部问了半天, 可算是搞清楚了其中的奥秘。
很简单,就是因为长绒棉的产量比不上陆地棉,种植成本高, 收购价格却上不去。而且由于棉花采摘劳动力太大, 很多种植户都在申请购买采棉机。而这采棉机吧,它适用于陆地棉, 长绒棉得靠手摘。
这一来的话, 同样是申请打上去,上面肯定批复种植陆地棉的人。周围人再一看,没二话,种啥长绒棉,不如种陆地棉。
兵团干部就是常年干这个,肚子里一本账门儿清:“我实话实说吧, 也就是出口。长绒棉的好, 高端家纺什么的都靠它, 但有多少地方需要高端货呢。咱们老百姓也就是刚填饱肚子穿暖和衣服,没这么高的需求。”
这是商场亘古不变的真理, 卖方市场永远要适应买方市场。
曹敏莉在棉田里走了一圈, 难掩失望。这里长绒棉和陆地棉是混种的, 即便是长绒棉的品质也肯定受到了污染。
“有纱厂吗?加工棉花的纱厂,我想去看看。”
充当向导的兵团干部十分积极:“没问题,走, 上车。”
建设兵团从成立开始,建设任务就是他们的主要任务。内地来的军企房地产公司找了港商一块儿在乌鲁木齐地方上投资商贸城的事, 合同还没签订时, 招待所的人就知道了。
旁的大家伙儿不清楚, 但来的是财神爷, 他们却心中有数。
好啊,这是吸引外资的好机会。人家对他们的棉花和纱厂感兴趣,那是天大的好事。
兵团干部一路上都在滔滔不绝地介绍,他们纱厂很不错的,是六十年代从京城和海城转移过来的老班底,经验丰富,技术扎实。
结果别说曹敏莉了,就是周秋萍进去一看也忍不住呵呵。的确历史够悠久,里面的绵纺机每一台都透着沧桑的味道。
兵团干部带着他们在车间里走,没有任何人过来要求他们采取任何防护措施。
即便周秋萍这个没干过纺织业的人也想摇头,这种环境和管理方式,即便有好棉花也纺不出好棉纱,因为杂质污染严重。
这一趟棉花之旅当真让曹敏莉失望了,如果她想在新疆做棉纺自己生产面料,那要做的事情太多了,恐怕得从种棉花开始。
天,不能想,一想就觉得毫无希望。
苏珊看老板总算打消了念头,暗自在心中舒了口气。感谢上帝,幸亏老板没一时冲动。毕竟服装线虽然到老板手上了,但磨合需要时间,新开店的营业额能不能上去也充满悬念。
如果现在贸然延伸生产线,风险太高了。
周秋萍在边上挺悠哉的:“这事不急,就是要种棉花也得等明年四月份。”
苏珊好想呵呵,我谢谢你啊。商贸城预计明年春天开工,到时候他们肯定会再来乌鲁木齐。
众人回了招待所,准备休息一晚,明天便返回江州。
他们可不等卢振军那波人,谁晓得那押运的生意会做到哪天。
大家去食堂找吃的时,碰上了张国富。作为卢振军现在最重要的副手,他得坐镇乌鲁木齐,处理各种突发事务。
苏珊看见他人,笑着调侃道:“你们头儿不在,你就想成这样,好焦灼啊。”
张国富苦笑:“我愁呢,谁知道木材厂这么狠啊,前脚签合同,后脚就问我们要工资发了。我们还有起码半年才开工呢。两百多号人,一个月光工资就两万块,得,啥活没干,先掏十二三万出去。”
他现在一想到这事儿,头发都能愁白了。
十二三万能干多少事了啊。
三位女同志都笑了,一副“我还以为”多大事儿的模样。苏珊先开了口:“反正你们盖的是商贸城,准备做的也是外贸生意,那现在就做呗。”
张国富满头雾水:“商贸城还没盖,怎么做生意?”
周秋萍笑着端起了酸奶,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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