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内部消化,有关系的人低价就能拿到,再转手出去,赚得盆满钵满。
非要说投机倒把的话,他们才是低买高卖的典型。
周秋萍摸摸鼻子,心道你们部队三产公司也没少从海关低价拿货,同样没少挣钱。
她安慰了程厂长几句:“没事,你放心,这事儿我不会让厂里吃亏的。”
程厂长尴尬不已。如果条件允许,他真的愿意拍胸口豪气万千地表态,让她不用担心,不就是200万吗?厂里又不是掏不起这钱。
可问题在于厂里虽然能拿出这笔钱,但他却不能替厂里兜下这件事。
严格来说,此时此刻厂里置身事外挺不地道的。毕竟当初周秋萍搞《厂家直销》最直接的原因就是因为他们厂的飞天牌冰箱被商场联合赶出来了,没地方卖。
后来厂里的商品三番两次上《厂家直销》,他们也知道是咋回事儿,当然清楚电视台不可能拥有彩电专营权。
这个时候装傻,把责任都推给电视销售,推理电视台,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可人穷气短,军工厂的日子也不好过。上面要求他们缴纳的利润越来越多,但现在整个社会经济大气候就摆在这儿,能安安稳稳的活下来就不容易了,上哪儿搞发展,扩大利润去。
所以,程厂长的嘴巴嗫嚅了半天,最后也没说出硬气话来,只能尴尬地搓手。
周秋萍笑了笑:“但这事儿厂里跟电视台得坐下来谈。我就是个干活的,没办法作为受罚的主体承担这个责任。《厂家直销》和电视台签的也是承包合同。”
程厂长赶紧表态:“那你觉得怎么合适怎么来,我们厂绝对配合,不会有意见的。全部我们担着也没问题。”
周秋萍点点头:“那好,咱们尽快把这事定下来吧。”
她话音刚落,余成就带着风尘仆仆的卢振军进来了,后者看到她人,上下打量了一回,倒没怎么动色,反而表示肯定:“人没事就行。200万是吧?公司先借给你,回头从你工资里扣。”
程厂长原先看到卢振军特别心虚,都想脚底抹油溜之大吉了,这会儿听到他的话,直接要吓晕了:“200万,工资?我的妈呀,卢部长,你们公司一个月的工资多少啊?”
他一着急,把卢振军原先的职务都报出来了。
卢振军冷笑:“我们按劳分配,她给公司创造多少利润,她就能相应拿多少提成。”
程厂长苦笑:“卢总啊,还是你们自在。咱们厂到现在为止,重大技术革新最高奖金还是5块钱。上次我想涨到10块钱,跟人把嘴皮子都磨破了,都没批下来。”
所以厂里的职工一个个都往老李那家伙承包的车间挤,实在太正常不过了。用人家工程师的话来讲,这不是5块钱的事儿,这是重不重视尊不尊重的问题。
说曹操曹操就到,李工也匆匆忙忙赶过来。他现在与其说是车间的总工程师,不如说是销售总监。他每个月起码有1/3的时间都在跑市场,为了就是多推销产品。
好在眼下政府有关部门也鼓励发展卡拉ok。
虽然有人说经济萧条的时候,政府就会引导人们进行廉价的娱乐消费,以此来转移人们对社会现状的不满。比方说美国的“沙发土豆”政策。为数不多的失业救济金让人饿不死的同时也可以通过看电视的方式来消磨他们的时间,防止他们穷极无聊之下威胁社会治安。
但李工不在意政府引导卡拉ok消费的真正用意。他只知道东西卖的好,他能挣到的钱多,那么能分给周经理的分红也多。
这回他过来,就是给周秋萍送钱的。
外面传的沸沸扬扬,说什么千万罚金。他估摸着可能达不到千万这么高,但也绝对有几百万。
其他的忙他也帮不上,他出钱的时候,他不能缩头。
程厂长看到李工又生出了嫉妒,不是因为后者名义上是自己的下属,挣钱却比自己多得多,而是因为他有对利润的处置权。
假如他能够像李工一样自由,他也可以坚定的说这罚款他来掏,起码掏一半吧。
然而他什么都不能做,只能酸溜溜地看着李工跟周秋萍表态:“这部分如果还不够的话,我们可以先借给你一部分,后面再从你的分红里扣。”
周秋萍赶紧跟他道谢。
说实在的,她最近和李工联系并不多,最近介绍的一笔生意还是跟曹敏莉合作的卡拉ok房在京城开业,需要进卡拉ok设备。
严格来讲,都不算她介绍,因为曹敏莉早就和李工他们车间有业务往来了。无需她这个中人。
结果她出事了,人家能跑过来送钱,那就相当够意思。
毕竟人情冷暖,难免锦上添花多,雪中送炭少。
她点点头:“够了,谢谢你,李工。多亏程厂长据理力争,没让他们漫天要价。”
程厂长又开始尴尬,从头到尾他就是个冲锋陷阵,指哪打哪的角色,真正在后面运筹帷幄的人是周秋萍。
说来也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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