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因为是易货贸易,大家都在单兵作战,点对点的,只要甲方不需要乙方的货,那这生意就做不下去了。
而如何让甲和乙直接配对成功,才是真正的大难题。
曹敏莉帮忙出主意:“之前你们说的在火车上做广告,其实应该是个不错的主意。现在两边出差的人大部分坐火车,坐火车又无聊,很容易注意到广告。这样他们就会主动找上门来了。”
朱莉跟在周秋萍身边的时间长,也第一时间想到了另一个营销手段:“就是寄广告单,把这些资料整合在一起,然后做成广告册子,也可能需要的厂商每家都发一份,寄的多了,有可能感兴趣的人也会变多,他们会主动联系的。”
这个倒是比在火车上打广告还简单,因为直接就可以做,不需要任何人同意。
而且现在的邮寄宣传单并不讨人厌,大家甚至欢迎这种广告,因为花花绿绿的很好看,里面的内容也很精彩。在信息还远远不到爆炸的时代,甚至能满足人们的精神需要。
卢振军下定决心:“那就双管齐下吧,两边都做,这样效率高些。”
余成却迟疑:“坐火车的人,看了有用吗?如果是这个商贸城要打广告,在火车上打广告很实用,因为往来的都是倒爷。大家都需要一个货种齐全产品质量有保证的地方进货交易。但大家都肩扛手提的,做的都是小商品,跟机械不一样。”
每个人都需要穿衣服,每个人几乎都需要手表,但需要机械设备的只能是工厂。
这倒是个大问题。广告的意义不仅仅在于广而告之,还在于能够精准针对目标客户人群,不然就是无效宣传。
大家思考了一番,不得不承认,不是所有让人眼前一亮的新点子都肯定能派上用场。
周秋萍拿手帕给女儿擦嘴,犹豫了一瞬才开口:“其实有个办法,我不知道能不能做起来。现在的问题在于坐车的人不是我们心目中的目标客户。那我们想办法让他们坐车就可以了。”
张国富回不过神来:“这怎么让他们坐车?这要不要坐车,咱也控制不了啊。来来回回坐一趟,起码得10天半个月,多耗时间啊。没需要他们也不会坐车。”
余成试探着出主意:“我们想办法弄到邀请函,请他们出国考察,这样他们就会坐车了。”
张国富立刻摇头:“那出国多花钱啊,谁扛得住?钱谁出?厂里出的话,工人要造反的。大家工资都发不出去了,你们这些头头脑脑还一门心思地出国开洋荤,这不是找事吗?”
周秋萍正色道:“所以这个钱必须得我们出。”
张国富要晕倒了,买卖还没做,也不晓得能不能做成,就一下子砸进去这么大笔钱,不是要人命吗?什么叫烧钱啊?这就是典型的烧钱。
然而这回高女士福至心灵,瞬间反应过来:“哪要我们掏钱,他们自己带点货上路,到时候一转手,什么钱都够了。上次咱们去布达佩斯不是这么搞的吗?”
那会儿自己跟女儿带的包裹还很少呢,如果不是中途又飞来飞去的去了趟荷兰,就那点东西转手出去的利润都已经够他们在布达佩斯的开销了。
卢振军瞬间沉默,这其实就是种观光走私的模式。
他曾经比喻这些官员拿着国家的工资出国吃吃喝喝玩玩乐乐,虽然出国费用没让国家掏钱,但工作时间不干正事,不也是在浪费国家资源吗?
没想到现在摆在他面前的解决问题的办法就是这个。
周秋萍慢条斯理道:“现在有门路的人都想方设法出国开洋荤长见识。欧美国家太难,而且现在大家关系紧张,他们要注意影响,怕被人抓小辫子。所以现在去苏联去东欧是最稳妥保险的选择,想必有很多人愿意去看看。如果发邀请函,并且承诺负担差旅费和在国外的一切开销,那肯定能够吸引很多人过去。”
张国富毕竟一直待在国内,对国外的情况不了解,相当担忧:“那怎么负担啊?他们又不去匈牙利,是去苏联考察机器,咱们在莫斯科怎么搞?”
这么多人跑到异国他乡,吃喝拉撒住,基本上也不能指望他们谁会说俄语。这个事情搞起来其实很麻烦。
不过话说回头,想开拓生意渠道想挣钱,哪有不麻烦的道理呢?
卢振军却表态了:“不麻烦,有人专门做这个生意,我们找他们合作就行。”
自己这边安排客源,那头负责接待,最后利润五五分。自己这边还可以帮忙安排真正的考察对象,让出来的官员不用瞎编,真有东西可以考察写报告交回去给领导看。
就是这个过程不知道为什么,卢振军感觉自己是在看那部外国小说,叫做《百年孤独》,时时刻刻都充满了魔幻色彩。
他又觉得这是《二十年目睹之怪现状》。
大概真跟秋萍说的那样,绝对权力导致绝对腐败。在这个政府攫取了本该属于人民的权力的时代,权力的错位导致什么荒唐的事都可能发生。甚至为了干一件正经事儿,还要采取打擦边球的手段,来实现目的。
卢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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