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成小声道:“就是重庆的那个戴笠之子假股票。”
周秋萍这才恍然大悟:“那件事啊。”
说来这事儿真的可为怪现状之现行。
两个大字不识几个的农民冒充戴笠的私生子,利用一张号称价值三亿美元的美国花旗银行的假股票四处招摇撞骗。
就这破绽百出的骗局,不仅骗的年纪足以当农民女儿的高中毕业女青年主动找他同居被白睡了,还骗了十几万人民币外加1000美金,甚至连京城某家单位的负责人都把他奉为座上宾,还正儿八经盖公章,要请骗子当公司董事长。
骗局持续了快两年,一直到今年八月份才有人察觉到不对,报了警,骗子叫公安给抓了。
面前这摩丝头不晓得是受害者还是为虎作伥的帮凶,反正到现在还涨红了脸气愤地为骗子辩白:“哼!横竖都是他们嘴皮上下翻,说东西是假的,谁晓得收掉以后,钱落到谁的腰包里?”
其他人不耐烦了:“不说扫兴的事,说股票,你手上有新股啊?有多少?”
摩丝头高兴了些,开始拿腔拿调:“现在股票很少的,我手上也没多少,不是谁都能买到。”
那文化衫又开始质疑:“哪来的新股?深圳5支股票,市政府6月份说得清清楚楚,今年都不会再开新股了。”
也正因为这样,6月份往后,股票涨得更疯狂。
“你听市政府的,你怎么把股票全都卖掉呢?你5月份就应该卖掉,拖到现在干什么?”摩丝头鄙夷,“宁可相信世上有鬼,也不能信官家的那张嘴!信他们,他们还说彩电绝对不会降价呢?妈的,老子前脚才买,后脚就降了大几百块。老子要拿这钱买股票,老子都是10万元户了。当然不能让你们晓得了,让你们都知道了,他们内部还怎么瓜分?”
这话说的相当刻薄,看周秋萍还真不能说他讲的毫无道理。
不说彩电的事吧,就说股票,再过两年,深圳发生了大名鼎鼎的8·10事件。很多股票认购证被内部瓜分了。如果不是群情激动,把事情闹大了,这事估计也不了了之了。
文化衫跟摩丝头争执,认为他的股票不可靠,后者反唇相讥,让他别捣乱。
旁边的人开始激动,把文化衫挤到边上去了。这人真讨厌,一直在扫兴。
余成和女友咬耳朵:“他那股票是真是假?”
周秋萍摇头:“不知道。”
还在萌芽状态中的中国股市真的太难说了。
你说火车上卖股票不可能,可当初人家就是在菜市场卖的股票啊。
你说深圳上市的只有老五股,那后面也有股票陆续上市,谁知道这些股票是什么时候开始卖的呢?
在这个近乎于荒蛮的时代,真的啥事儿都有可能发生,你不能拿几十年后的眼光来看待现在的问题。
余成微微皱眉,跟女友咬耳朵:“我怀疑他是骗子。”
现在新闻里也有报道,因为股票走俏,所以有人在这事上做文章,专门搞诈骗。
股票造假的成本比□□小多了,毕竟大家对钞票熟悉,对股票近乎于一无所知呀。
只是这种怀疑无凭无据,天然就少了底气。
周秋萍想了想,直接拉着男友站起来:“走,我们去吃自助餐。”
其实他们是要找个光明正大的理由离开,好通知车上的乘警。
奈何乘警也没办法,他们上哪知道股票真和假去。除非这些人在火车上交易,违法了,否则谁都没招。
周秋萍和余成只能吃过饭,又重新回车厢,刚好碰上摩丝头和个戴眼镜的中年男人一前一后地往厕所去了。
最神奇的是,火车上的厕所多小啊,他俩居然一同挤了进去。
乘警早在旁边盯着呢,掐着时间过去敲门。
里面的人死活不开,一顿吵闹之后,卫生间的门还是被强行打开了。非法交易股票现场,叫警察抓了个正着。
现在深圳正严打场外交易呢,这么一包股票,绝对可以把人丢进大牢了。
一堆人伸长脖子看热闹,啧啧赞叹,好多股票啊。
妈的,这小子真是捧了金子啊。
乘警紧张得要死,乘务员也赶紧跑过来,生怕乘客一激动,就直接上前哄抢,那可控制不住。
周秋萍也紧张,她怕的是火车厢就这点大,一旦大家全往里面挤,发生踩踏事件,那是会闹出人命案的。
她故意一把抓住余成,嘴里喊着:“你可千万别去抢,到时候车厢门一关,警察一个个的搜身,搜出你身上有股票,就把你抓去坐大牢,那我可怎么办?”
原本已经眼睛猩红的众人猛然回过神。是啊,这是在火车上又不是大街上,到时候人家门一关,那就是瓮中捉鳖。偷鸡不成蚀把米,叫派出所给抓了就惨了。
乘客们只能悻悻地收回视线。
摩丝头本来还指望趁乱逃跑呢,这会儿看大家都不行动,他也绝望了,只能哭着哀求:“同志,这不是
草小说